麻:若不是提前有准备,这一下恐怕真的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乐军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任人拿捏,只能装神弄鬼吓唬人的小势力,守将在这支军队手下也没少吃败仗,此时见到对面如此士气高昂,怎么能不发悸。
在乐施带军攻城的同时,仇海宁等人终于在城外等来了自己的衣服。
守将派出的所有传令兵都已经被刘大树带人暗中截杀,仇海宁从中掏出几套未沾血的衣服穿上,带着人钻进树林用最快的速度朝驿站跑去。
乐施把这项任务交给仇海宁,一是因为他是乐施最信任的人,二是因为他幼年生活在大宣最南部的渔民家,与汕姜隔水相望,往来频繁,比别人更了解汕姜的口音和文化。
城外忙忙碌碌,城内自然也没有闲着。
二十名妇女拿出来当年在一起浣衣时唠家常的精神,守在大街边上。
她们逢人就尖声尖语地喊着:“我可怜啊!我怎么这么可怜啊!”
汕姜人见了她们,瞥一眼就走了,甯族人见到,也瞧了一眼想走,妇女见状连忙扑上去,拽着人家的衣角不放。
“我可怜啊!我太可怜了!”
甯族男子使劲扯自己的衣角,扯不动,听着女人尖声的哭泣,不耐烦的骂道:“嘿你个*老婆子,能有什么委屈?”
这时,妇女便会拉着此人进旁边的胡同里,神秘兮兮的跟人讲汕姜人是怎么吃人的,自己又是怎么从汕姜嘴里逃出来的。
“汕姜吃人?!”过路人不愿相信,“吃人你还往城里跑?”
“哎呦!这不是城里粮食多嘛!我一想,这粮食一多,就不会吃人了不是!”妇女捂着脸呜呜哭泣起来,“说了你还不信!他们嫌我老,没有小闺女吃着香,这才让我逃出来!”她讲得绘声绘色,好像真的亲眼见到一样。
同样的事情,在新渠城内的各处不断上演,不到半个月,汕姜没粮食时会吃人的消息就传进了所有甯族人的耳朵里。
流言传开后,有人向守将禀报,守将听了一乐,不以为然道:“这群奴才,哪天不是换着花样的骂咱们汕姜的勇士,前天是狗生养的,昨天是两个脑袋八条胳膊,今天又吃人了!”
他继续笑道:“等什么时候安稳了,给这群奴才点教训看看,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这段时间内,乐施每日寝食难安,焦急的等着远方的消息,直到半个月后的夜里,她听到熟悉的马蹄声。
仇海宁骑着马,身后牵着一个不停喊着“慢点!慢点!”的人,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看见仇海宁的那一瞬间,乐施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幸不辱命。”仇海宁点头示意,看向身后的那个人,“他......汕姜口音很正。”
那个挂在马上下不来的男子是从南面来投奔的商人,他在南部边境生活的时间是营下所有人里最久的,因为祖辈以和汕姜经商为生,一口汕姜话说的比甯族话还地道,刚来投奔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汕姜的奸细。
因为比起甯族话,他的汕姜话更好,所以身边人也习惯了他时不时夹带的汕姜语和稀奇古怪的口音,时间久了,周围人竟然也被他的口音传染,不受控制的用汕姜的调说起了话,害得乡里闹起了一阵恐慌。
话音刚落,商人从马上叽里咕噜的滚了下来,啪一声拍在地上,嘴里还在“哎呦哎呦”的叫着。
乐施自然不可能让所有男人都上战场,总得有些留下来种地,干些重活,这商人就是如此,自从来投奔后,还没骑过马,仇海宁找他帮忙时,吓得他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
乐施也知道这个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