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个人商量了后续时间节点,一盏茶显然没有把刚才对贝林琪的拒绝挂在心上,但是贝林琪十分不爽,自己费时费力找来的资料,被像垃圾一样对待,任谁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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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束了会谈,穆尘和贝林琪向一盏茶告辞。
直到穆尘发动了车子,坐在副驾驶上的贝林琪仍旧为刚才的事情生闷气。
穆尘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开着车。
“穆老师!”贝林琪实在憋不住了,主动开了口,“我是说,一盏茶老师就是这样行事风格?”
“是的!”穆尘斩钉截铁地回答。
“可是……”贝林琪本想埋怨穆尘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一盏茶的处事原则,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感觉质问的没原由,无论怎么说这是自己负责的书,搜集资料的事也本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没等贝林琪说下去,穆尘接过了话:“你是想问我,明明知道一盏茶不喜欢提供方案,为什么还不提醒你?”
穆尘的直截了当,让贝林琪深感痛快,既然穆尘都提到了,自己也没什么隐瞒的了。
“穆老师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开门见山。您和一盏茶合作多年,自然知道他的创作习惯。他不喜欢别人协助,我也能够理解,毕竟设计靠的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可是穆老师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那样我可以把节省下来的时间,用来做很多有用的事情!”贝林琪一口气说完。
“你认为什么是有用的事情。”
“那就多了!我可以看《歧路有为》,就像《贾说》那样,我可以多看几遍,看到没有问题为止,毕竟《歧路有为》是一定要出版的!”贝林琪语气中带着怨气。
贝林琪一直都没忘记《贾说》带给自己的伤痛,一个烂稿子让自己反复看几遍,然后告诉自己,可以直接退稿,这是明摆着欺负新手!
听到贝林琪提到了“陈年旧事”,穆尘明显顿了一下。
“亲身经历要比间接经验更让人记忆深刻。”穆尘只说了一句话。
“钱主任让您当我的帮带老师,不是要‘传道’‘授业’‘解惑’吗?”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穆尘又挤出一句。
贝林琪只感觉满腔的怨愤无处发泄,质问穆尘和打在棉花上别无二致,她一时气得语塞。
穆尘懒得去解释,而且他坚信自己这么做是很有道理的:一盏茶是贝林琪的设计,这次如果帮了贝林琪,下次又有谁能帮她呢?编辑不仅是作家与读者之间的纽带,又何尝不是设计与图书、与读者之间的媒介呢,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编辑,就要不停地协调作者、设计、读者甚至还有印厂之间的关系,哪一环出了问题,图书都无法面世。
太多的人际关系需要编辑去维护了,穆尘深谙此道,他不愿意婆婆妈妈地讲道理,而更愿意贝林琪去不断尝试,不断经历,哪怕伴随着的是痛苦,是挫折。
穆尘想到了这些,但是他认为没必要说出来。
面对贝林琪的不理解,穆尘有些失望,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很多事情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就像《悠然所在》的作者任燕。
贝林琪的反应让穆尘联想到了任燕:“或许换一个态度,任燕就不去选择自杀这条路了呢?”
可是风云变化,人事莫测,什么样的态度,才是恰当的呢?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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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尘把车停到了东岭大厦楼下,熄了火,看向贝林琪:“等我一下,我去拿东西,就下来。”
“好吧。”贝林琪答应。
此时,正赶上下班时间。大厅的玻璃门一会一晃动,下班的白领们陆陆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