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轮番说了一些话,就都纷纷散去了。洪代玉看着一直沉默站在原地的睿渊,内心里的滋味有些五味杂陈,这孩子,确实有些可怜。
她少见的声音和软一些:“睿渊,进屋吧?我给你做点吃的。”
小睿渊抿紧唇,沉默的摇摇头,随即声音轻轻道:“我……想去……看……看……妈妈。”
洪代玉一怔,随后叹口气:“去吧!”
洪代玉一家人也进屋去了,院子里此时只剩下睿渊和小舒梓荞两个人,睿渊转头望着站在身旁的小女孩儿,在他刚刚最最孤立无援、几乎绝望的时候,只有她肯相信他,肯保护他。
可她,还没自己高。
小舒梓荞拉了拉他的衣袖,显得有些可怜巴巴:“睿渊,你别赶我走,我陪你一起去。”
小睿渊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瞳微弯,这一瞬,小舒梓荞似乎又见到了平常安静平和的睿渊。而不是刚刚那一只惊慌失措、浑身是刺的小怪兽。
小睿渊点了点头。
洪代妍就葬在宁峰村的后山上,这是按照她自己的遗愿,她让姐姐洪代玉帮忙抚养睿渊,并希望姐姐能将自己也葬在宁峰村,守护着儿子长大,到底是本人遗愿,睿相昌也只能在洪代妍离世后将她的遗体送回了宁峰村。
昨夜下了雪,虽然村子里的雪没存住,今天一早都化了,可山上的雪都原原本本保存了下来,小舒梓荞一路跟着睿渊爬上后山,在一处能够远远看得到洪代玉家的山包上,见到一座孤零零的坟茔。
这山上还有其他的坟茔,可相比于其他的,只有这座最大,也最特别,它整个用坚固的大理石覆盖,墓碑也是又高又大,刻碑的字龙飞凤舞、华丽非常,舒梓荞能想象的到,这一定又是那睿相昌的手笔,可人既已逝,他做这些,还不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愧疚心?
整座山上山的路上只有两行孤单单的小脚印,小睿渊到洪代妍的墓前沉默磕了三个头,小舒梓荞也有样学样。
磕过头后,睿渊便从不远处的树丛中折了几根树枝回来,开始清扫墓上那薄薄一层雪,小舒梓荞也跟着他一起。
雪很薄,面积也不大,两个人很快就清好了。
小睿渊便沉默坐在墓碑前,望着那碑发呆,小舒梓荞这时不知能做什么,便只好陪他一起,坐在他身边。
不一会儿,小睿渊将头靠在了小舒梓荞的肩膀上,脸埋在自己棉服高高的衣领里,随即身体开始慢慢抽动,小舒梓荞知道他是在装睡,于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小声道:“睿渊,你妈妈一定也很想你。”
身旁小男孩儿的身体的抽动更加剧烈起来,不一会儿,小舒梓荞已经隐隐感觉到颈边有一点湿意。小舒梓荞忍不住在心里想‘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
冷风倏忽忽在山林间吹个不停,今天是大年初一,村子里此时到处还有热热闹闹鞭炮声响起,家家团圆和乐,亲朋好友的拜年问候声从山下不远处渺渺传来。
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来这个地方,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守着一座刚刚清扫过的坟茔,彼此相依。
***
秋家别墅的正门前此时一辆白色汽车稳稳停下,司机急急跑下车想为后座人打开车门,可坐车的人似乎更急,已顾不上等,率先下了车。
王丝女士脚步焦急的走上正门前台阶,迎面正碰上出来迎她的秋詹忆还有自家的梁管家。
梁管家是她听到消息后命他先一步赶到的,王丝见到二人只忍不住一脸担忧:“两个孩子都没什么大事吧?”
“嫂子放心,没事的。”秋詹忆答道。秋詹忆和顾葛学两人虽自小交好,互称名字,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