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人实在无礼,非说这个时辰该去沐府请安了。”金婵一脸委屈,指着冬竹鼻子嚷道,“卯时未到,按皇都祥安的规矩,请安应在辰时,她硬说这是沧廿郡的规矩。”
冬竹面对将军夫人,丝毫不退让,只是强调,嫁到沧廿郡就应守沧廿郡的规矩。
晓玖和气地回道:“入乡随俗,我自是明白,那劳烦冬竹姑娘替我去寒松苑跑一趟,就说我即刻启程前往沐府请安,请将军与我同行。”
冬竹嘴角露出一丝不太明显的冷笑,表面客气说道:
“夫人有所不知,将军一向起得早,这会儿已经出门去军营了,怕是不能随夫人一同去沐府请安了。”
晓玖心下大骇,过门后第一日前去沐府请安,这事沐玉臣不可能不知道,这么着急出门,难道是故意躲她?
“将军不与我同去?你们没人提醒他今日去沐府请安?”晓玖难以置信,整个人瞬间清醒。
冬竹眼神闪烁,随即莞尔一笑:“将军的心思,我等不敢揣度;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不容他人置喙。”
“哪有新妇独自上门请安的道理,真是……”金婵气得欲哭无泪,红唇一张一合半晌,终是没想出合适的词,又多有顾虑,便闭了嘴。
“冬竹已为夫人备好马车,还请夫人快些准备,莫误了时辰,老夫人怪罪。”
冬竹没有理会金婵的质疑,一边催促着晓玖,一边向院外走去,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晓玖觉得有些好笑,这丫鬟不是沐玉臣安排来秋月苑伺候的么?怎么没有一点丫鬟该有的样子?倒有主子的架子……
看来,是沐玉臣故意安排来恶心我的,无疑!
她未及多想,让金婵替自己穿戴妥帖,不消一会儿功夫,便乘着马车赶到了沐府。
金婵叩门,应门家仆满脸不高兴,见来人是将军夫人,这才压住心中怒气,问了来意,他挠起了头。
“将军夫人来得太早,老夫人和大夫人都还没起呢……请安不都是辰初吗?要不,将军夫人还是晚点再来吧!”
大意了……
晓玖静坐在马车内,喃喃自语,感觉等待的时间实在难熬,她不得不思考着,到底是冬竹故意使坏,还是沐玉臣授意。
思来想去,终无头绪,她将头伸出门帘外,冲站在马旁的马夫笑了笑。
“大叔,冬竹安排你送我来沐府,没告诉你我是来干嘛?”
“呃……这……没……没说……”
马夫说话磕巴,甚至不敢直视晓玖的眼睛。
见他这模样,晓玖便猜到他多半是知情,可他还是选择帮助冬竹,让严季云难堪。
还是说,皆是沐玉臣授意?
金婵站在车外张望,为自家小姐忿忿不平。
“我就看那冬竹可恶得紧,一定是看小姐不得宠,这才蹬鼻子上脸,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我以为出了严府,小姐能过上好日子呢,唉……真不公平,小姐明明是天底下最温柔的女娘!”
晓玖将头缩回车里,听着金婵碎碎念,心中一面羡慕她二人主仆情意,一面又揪心这主仆二人傻得令人叹息。
温柔有什么用?温柔不就任人欺负,连个丫鬟都敢骑到她脖子上来了,更何况严家那些公子小姐。
“咳!行了,你再念下去,不止侯府内,连沐府都该知道我不得宠的丑事了。”晓玖急忙出言制止。
金婵噘着嘴,将马车门帘掀开一道缝,哀怨地盯着坐没坐相的晓玖,道:“小姐啊,你说,昨夜寒松苑饮合卺酒一事,会不会得罪了将军?”
“呵呵,不会吧?将军如此小气?”
晓玖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