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并不乐观。
“……是,学生明白了。”一番忖度过后,苏沉璧到底是暂且搁置了心下的隐忧,微微垂首问道,“不知这一应事务,学生当从何处开始着手?”
——
酉时正,陕郡西郊郊野。
正值朔风凛冽之时,山野之间已是衰草枯黄虫兽噤声,官道之上逡巡的狼牙士兵却是异样地多于往常。
“依照之前的情报看来,‘空山凝云’的行踪大致与官道相近,不过如今这一路似乎皆有狼牙军巡视,虽未必是冲我们而来,还是小心为上。”
劲装的年轻男子见得官道之上这般异常,立时便机警地拉着同伴闪身隐蔽在了一处土丘之后,复又探首观察了片刻,方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霜天,”同行的女子微微抬头看了看天色,忽地低声淡淡开口道,“这天色不甚明朗,今夜或有大雪。乘着落雪之时行进,我们的踪迹或可更隐蔽些。”
被称为“霜天”的年轻男子自然便是“短歌微吟”的队长,他听罢此言自是赞同,笑道:“我亦是如此打算,赶了一日的路,正好也乘此机会休整片刻。何况今日陕郡的狼牙动向异常,我们午时在联络点收到的情报也还不及细看。”
这样说着,他自袖中取出了白日里取得的密信正欲打开,手中的动作却在触到最后一道折痕时蓦地顿了顿。
女子很有些警觉地侧目看了过来,神色略显肃然:“有异常?”
“……是血迹。”霜天迅速将那信纸打开,匆匆浏览过后,语气倏忽便有几分讶异,“落款是……江随云?这是你师父传来的情报。”
“他说了什么?”女子听得这一个名字,骤然便有几分不安,语速亦是不觉快了几分,“是在‘空山凝云’遇袭之前还是之后的信?”
“落款所写的时辰是今日早晨……江前辈说,‘空山凝云’的叛徒山雨毒杀了小组中的空雪取得情报信,又趁机以此引开另一位队友凝辉,从而偷袭击伤了他。如今凝辉已一路向河东方向追击叛徒,若有支援小队前来可沿途寻踪。”
“那他自己呢?”
“他说……山雨窃取的情报很可能已经交与狼牙,他的伤势暂无大碍,便在留下书信后沿途缓行查明狼牙的情况。”
“不妙。”女子低低地开了口,语气之中添了些不安的起伏,“师父向来不愿示弱于人,但这密信上的血迹……”
“或许并非是他的血迹。”霜天有些无措地沉默了片刻,也唯有如此安慰了一句,又道,“我们沿途而行,总会遇上他们。孤光,我知道你是因事涉江前辈才坚持与寒水交换任务,此刻万不可失之急躁。”
“……”
女子一时也是默然,低下头神色晦明不定地定定看着手中的链刃。
链刃剑格上方正地刻着“孤光”二字。
“……江听澜?”见女子并无反应,霜天试探着改换称呼又唤了一声。
“……抱歉,刚从长歌门回来,一时还有些不习惯。”江听澜回过神来,收回目光轻轻摇了摇头,有几分歉意地笑了笑,“一切听从你的安排便是。只不过若是师父伤势不乐观,我还是希望……”
江听澜自知这样的要求并不算十分合规矩,只是她自十四五岁时便领命化名为“江听澜”前往长歌门潜伏监视,直至叛乱爆发后方才被调回“洛阳归雁”的小组之中,算到如今也有近十年不曾与师父见过面了。
往日江听澜视江随云如父兄,如今他既负伤,自己又如何能全然不顾私情?
“我明白,毕竟自从你去长歌执行任务后便不曾与他见过。若是情况不佳,到时你留下照应江前辈便是。”
“……多谢。”江听澜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