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在先的忠君之事啊。
这边裴万钧一回到府邸,便差人叫来全家人,隆隆重重地宣布了此事。这可把裴乂和一众妇人气得连连跺脚。
“爹爹您这是送女儿去死吗?”裴乂质问道。
“瞎说什么呢?爹爹怎舍得我的宝贝死啊。胡话不可再说。”
“爹爹做了糊涂事却来斥我说胡话。”
“大皇子越王才智过人,风度翩翩,好生俊俏。二皇子宁王英勇果敢,仪表堂堂,怎得风流。两位皇子皆是人中龙凤,难得的佳偶。也唯有他们才能配得起我这聪明绝顶,俏丽可爱的乂儿啊。爹爹这是煞费苦心才为你择到的良婿,何来糊涂事一说?”
“爹爹没问过我便让我去选秀女,让我去嫁那未谋面,未知秉性,未有情意的人,还说这是良婿。便是糊涂。”
“一个女孩子家,说这种话你不害臊吗?更何况那是皇子,天下的女孩做梦都想嫁的人,还轮得到你挑吗?”
“即便如此,我也不嫁,要嫁我便是嫁自己喜爱之人。就算遇不到自己喜爱之人,我就是一生不嫁又如何?”
“你看,这不就是胡话吗?女儿之家怎能不嫁人,为父难道能养你一生护你一世?婚姻大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这是皇家选秀,为父身为朝廷中人,盛隆天恩,自当为天家解忧。难道只一女儿都舍不得放出去吗?平时你骄横无理取闹也就罢了,此事容不得你任性妄为,就这么定了。”裴万钧故作生气,严肃地苛责道。
裴乂见父亲铁石心肠,言语中无半点回旋的余地,反而说自己骄横任性,瞬间气上心头,便道:“若是一般人家,倒也罢了。那天子皇家是什么人,爹爹难道不知道吗?别人都避之不及,您倒好,花钱要女儿去送命。您若是不想见我,讨厌我,憎恶我,便是赶我出府,我也无半句怨言,何苦白白花那银子给别人,送我去那见不得人的地狱。”裴乂到底是女儿家,事关终身大事,父亲又如此□□,说着说着那委屈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眼泪似那大雨过后屋檐下滴落的水珠,一串一串,一滴接着一滴。随后,她便也顾不得什么大体,什么克制,什么矜持,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继续大声哭诉道:“以前以为爹爹虽不爱母亲,娶那三个母老虎回来害死她,但至少还是疼女儿的。如今看来,从前对女儿千般好处也不过是爹爹的算计罢了,好为了有这么一天用女儿去换那权势地位,名利富贵。哼,到底血脉之情抵不过半生荣华啊。好生寒心。”又想到娘亲早逝,府中妒妇欺压,如今亲爹也如此凉薄,为名为利出卖自己,越发悲痛,哭得稀里哗啦不能自已,一点大户人家小姐的样子都没有。虽然甚少在人前哭泣,到底也是年少女儿。只是,怕那越宁二王要是见到此情此景,也是不敢娶她啊。
裴万钧平时从不打骂女儿,此刻见她抗拒自己的意思,话又说得如此直白□□,不堪入耳,这边又怕传了出去,得罪上面的人,一时间气上心头,没忍住,重重的一巴掌刮了下去。裴乂那小小脸蛋,瞬间发热滚烫起来,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已然刻了上去。就算不是第一次打孩子,这一力度也足够伤害一个倔强的孩子的心了。
若平时见到这个场景,那几位姨娘早就唯恐天下不乱冲上来煽风点火,落井下石了。恨不得再刮上一巴掌呢。可是此事,她们却难得地与裴乂意见一致。毕竟,此前她们与她那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如若真的给她一朝嫁与皇子,荣宠在身,再回来报仇雪恨,她们岂不就大难临头了吗。
唉,世间有那凉薄父亲卖女求荣,偏生又有那机关算尽之人略施手段,翻云覆雨,一段未知是福是祸的情缘便在暗中□□戈牵线。
“此番皇子选妃一应俱事全由娘娘打点,不知道娘娘心中可有所属?”福华宫中,戴凤冠穿华服的贵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