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他通过何梅认识了供销社几个进货的同志,同志一听说他们公社有好些优质且物美价廉的围裙、袖套东西,非常感兴趣,本来今天要去签合同的,却没想到供销社临时变卦,说他们的产品质量差,不符合他们进货标准。 原本不愁卖不出去的服装,一下子就没出路了,顾钊窝了一肚子火。 但当他看到眼前摆着的酱板鸭的时候,心情一下舒畅了不少,也顿觉得有趣极了。 东边不亮西边亮。 眼前的酱板鸭说明,他这次卖货非常成功。 这么贵的酱板鸭他都卖出去,这点服装他不可能卖不出去。 “怎么?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舒宁见顾钊脸色有些不对劲,秀眉微蹙,关心问道。 “没有。就是觉得,这个酱板鸭挺有意思的。” “对啊。我也觉得很有意思。” 舒宁笑。 她被表扬了,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这啥味道?怎么这么香?” 正在做衣服的大妈大婶们,闻着浓浓的酱香味,狠狠吸了吸鼻子。 舒宁和顾钊相视一笑,将何梅带过来的酱板鸭拿出去,道,“刚我何姨拿来的酱板鸭,大家要不要试试?” “舒知青,这多不好意思呢?” “对啊。酱板鸭这么贵,我们怎么好意思吃?” “不多。吃的话,大家也只能两三块的样子。大家不要嫌弃的好。”舒宁笑着的道。 她这话刚落音,袋子里的酱板鸭便肉眼可见地变少了。 “这味道,真不错!” “难怪要卖这么贵!” “罗大婶,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这破玩意,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多买点肉吃!” “我刚才那是没见识!现在吃了这玩意,我若有钱,我天天买着吃。” 加工小组一片欢声笑意。 吃完酱板鸭的女同志们,工作干劲更足了。 外面没进加工小组的人,再次被馋得眼巴巴。 加工小组,不仅管饭,管炭火,还有大家都吃不起的酱板鸭吃! “呵呵……加工小组也就是嚣张这么几天。” “听说,晚点等做的东西全部都卖不出去,那就好看了。” “一堆衣服都会变成破布,公社工分钱都支付不起。” “供销社那边,压根就不要加工小组的货。” 公社里开始传出各种冷嘲热讽的话。 这些话很快吹到舒宁耳朵里。 她没在意,直到两天后,她表姨也来了公社。 “舒宁,我就是想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之前供销社本来是要买你们公社这批产品的,怎么突然就不要了。” 舒宁一下就想起何梅来那日,顾钊神情有些不对的模样。 折合着顾钊那会就知道这个消息,只是没和她说。 舒宁心头有些气,这蠢汉子,为什么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和她说? 傻不拉几地,不管有什么事,都自己扛。 “姨,这事我不太清楚,卖货的事,是我们公社其他同志负责的,晚点我去了解一些情况。我们公社这次加工的东西并不多,其实没多大压力。” “那就好。” “不过,你在供销社这么久,多少有认识的人,帮我问问你们那边的情况。生意黄了这事,中间肯定有问题。” 舒宁觉得,这里头肯定有人在搞鬼。 “行,我回去就找熟人问问。我主要是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那我先回了。” “好,搞完这匹货。我来看你。” 送别表姨后,舒宁回了大队部。 此刻,大队部办公室里。 雷振兴正焦头烂额。 公社其他领导,对着他和顾钊就是一顿数落,“大队长,你们在我们面前千保证万保证,说这些东西肯定能卖出去!现在好了,怎么卖?” “人家供销社都不要我们的服装……这次咱们公社亏死了,亏的裤衩都没有。” “外头干活的人,工分钱都发不出来了。” “早前,我们就说这事不能干,不能干!看着这是赚钱的事,可得将钱赚回来才作数!” “这些烂事我们是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若是这些东西卖不出去。你们两个兜底,所有人工分钱,还有买布料的那两百块,你们负责!” 雷振兴眼神狠狠扫了顾钊一眼,恨不得毒打顾钊一顿。 发生毁约这么大的事,顾钊竟然瞒着他。 搞得他措手不及,又被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