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作裳的笑容淡了下来:“郡主,岸芷阁从不卖假消息。” 魏禧笑了:“消息的真假,便是你们也无法百分之百做出判断,否则,世上要刑捕作甚?消息的真假,是由买方来判断的。我买的这个消息,从真相上来看,至少有七成是真的。何况,并不直接通过岸芷阁的手,宫里的人听到,自会去印证。” 无论是岸芷阁还是他们的总舵停岚山,能构建起明齐的消息网,自然少不了三教九流的人脉,十皇子和魏漪谋害公主皇子的消息,与其说是卖给天禧郡主,不如说是她想借云作裳他们的手,在市井传出流言,人言可畏,总会传到宫中。 听者有意,源头难嗅,何况牵扯的是公主皇子的死,即便皇室察觉到这有流言的成分,怀疑的种子也会就此种下,会自行按照消息中的说法暗中调查。 这样一来,他们会被魏禧传出去的消息牵着鼻子走,却查不到魏禧头上。 魏禧两指压着白纸往前面一推:“只看云娘子敢不敢吞这笔金,想要多少报酬,尽管开。” 看着面前的白纸,云作裳十分心动,但也知道魏禧这是把岸芷阁当枪使,虽说皇室内斗是北方那位大人乐意看到的,但若牵扯过深,在那位大人进京前就让岸芷阁惹火上身自身难保,完全是得不偿失。 神色几经变化后,云作裳咬了咬唇,开口道:“郡主,虽然你的条件十分诱人,但毕竟散播这种消息对岸芷阁来说有构陷皇室的风险,一旦被追究到底——” “魏无疆平叛归京之后……” 云作裳“了”字还没说完,便被魏禧打断,听她慢悠悠提起自己的父亲,英国公魏无疆。 “……我可以说服他留在京城。” 云作裳心头重重跳了一下。 这个“报酬”,可比前面说的所有重太多了。 魏无疆掌征夷大将军印,统领数十万兵马,手下精锐忠心耿耿,是以他受朝中大臣和皇帝忌惮,却也轻易不敢动他。 他的存在,也一直是北方那位主子的心头大患。 留在京城,相当于释了部分兵权,也让主子可以避开魏无疆的眼睛。 这实在是一笔大买卖。 很快,云作裳做出决断:“郡主真有此诺,便可抵一切报酬,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妾身需与停岚山商榷。郡主可先与妾身略说四公主的死因,一日后,岸芷阁将送上答复。” …… 将魏禧等人送回国公府后,七皇子又悠悠回了画舫,见到一脸急切的云作裳。 云作裳:“七殿下,您可听到了?!” 七皇子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她不让我听,我自是听不到。” 云作裳自然是不信的,认为他还在说笑:“郡主都不在这了,殿下还说这种话?” 七皇子只道:“她的条件,你尽管应下便是。” 见他漫不经心的样子,云作裳急了:“殿下,这可事关皇室,她想拿我们当枪使,稍不注意,这枪尖对准的可是我们自己。” 七皇子微抬眼皮,不冷不淡地瞥她一眼:“我说了,应下。” “今晚的事,是他步玄凌在找死。” 这冷淡的神情,传递出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让云作裳心下一窒,竟是一时间不敢说出反驳的话来。 当初十皇子步玄凌突然间变了个人,自是引起来七皇子一行人的注意,但步玄凌举止太过张扬招风,且阴毒手段下漏洞百出,不消多时,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