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 裴潜透过珠帘间隙,注视着女孩上了马车离开后,才收回视线。 他身边的另一侧,一名黑衣男子捏着茶杯,光面的银质面具覆盖了他的上半张脸,男子殷红的唇没有情绪地张合。 “公子今日凑这热闹,就为了跟那林小姐说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裴潜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并不在意,继而又道:“方才有眼睛来信,裴文彦的人在边关有动作。” 裴潜闻此眸色微沉:“盯紧一点,他暂时翻不起什么风浪。” “自然。” 那面具男子轻笑了一声,下一秒身影从马车中离开。 裴潜望着小桌上那杯才饮了一半的茶水,思绪微凝。 若他还是过去的那个他,恐怕只会在心里骂裴文彦不懂珍惜,心疼不染真情错付。 可如今他知晓一切。 这一世,他裴文彦休想再染指林不染半分。 * 林不染同林初晓回到相府后,先是去母亲房中问了安。 华英这几日身体不适,冬婉清一直在家中照料,故而没有一起去参加春日宴。 让林初晓意外的是,林不染主动向母亲提起了她在宫宴上跳舞的事。 女鹅赞扬她时,表情真挚,窥不见半分妒意或者失落。 冬婉清静静地看着两个相处得其乐融融的女儿,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 一切都在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三人一直谈到深夜,还是林初晓借口累了才结束了这场难得的茶话会。 她同林不染挥手告别,待她身影远去,眼中的神情才逐渐冰冷。 她大概猜到了,女鹅马车的事是谁有意安排的。 在原文中,本该是林初晓故意找人支走了接送林不染的马车。 那一晚,女鹅是独自一人走回家的。 虽然,路途并不是很远,可由于之前风寒尚未治愈,回来后女鹅咳疾加重,到家便病倒了,本就身体有恙的华英,也在知道此事后吐血晕倒。 这个充满了伤害的剧情链林初晓自然不会去做,她本以为只要她不动,事情就不会发生。 可是她忽略了一个人。 林初晓回屋时,宝儿正在为她整理床榻。 宝儿一见到她,就亲昵的迎了上来:“小姐,今日一切可还好。” 林初晓没有回答,她在桌边坐下。 宝儿立刻上前为她沏上了热茶。 林初晓抚摸着杯身忽然发问:“你今日都做了什么?” 宝儿脸上的笑容一僵,可她很快掩饰过去:“还能做什么,擦擦桌椅、打理花草,就平日里那些,还有......等小姐回来。”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明显玩笑,若放在平时,林初晓定然会同她打趣。 可惜,今日绝不会发生。 “打点那些驱车小斯花了你多少钱?” 听到这里,宝儿终于收敛了笑容,她退后站在一侧。 “小姐是觉得宝儿做错了,要责怪宝儿吗?” “未经我的允许私自行动,不该责怪吗?” 宝儿嘭地一声跪下,语气却不卑不亢:“奴婢都是为了小姐。”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