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语中猜测了一二。
“侯爷同青丘狐族有些交情?”江厌开口问道。
谢侯爷点了点头,“那是我幼时的事情了。我与狐仙娘娘有个十年之约,我每十年都会在盛京外的箕山上给狐仙娘娘办一场狐仙诞,狐仙娘娘信里说,感念我这些年不曾遗忘过,所以让后辈出山,帮我解围。”
谢侯爷说完,才恍然想起面前的江厌是天虞宗的大弟子。
天虞宗向来以除妖为己任,自个儿现在这样大剌剌地提起青丘的狐狸……
谢侯爷背上沁出了一道冷汗。
只是那江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反倒是转头看向池酒酒,“既然你也是为了这件事来得盛京,那就一起去看看谢公子吧。”
谢侯爷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咽了一口口水,从腰间解下了一串钥匙。“江公子,池姑娘。我儿性命就交托给二位了。”
江厌点了点头,他抬手从谢侯爷手中接过了那串钥匙,“侯爷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便是原定的婚期,您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应付。”
谢侯爷点了点头,对着江厌又叮嘱托付几句后,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偏厢。
憋了许久的池酒酒见谢侯爷走远了,登时一个箭步窜到了江厌身侧,“什么婚期?这谢侯爷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姥姥和他有什么交情吗?还有这侯府里,怎么这么重的耗虫味儿?”
直到听到池酒酒的最后一个问题,江厌才停下了开锁的手,他看向池酒酒,“你能闻到老鼠的味道?”
池酒酒斜靠在门上,下巴微抬,“当然,耗虫这种东西,又脏又臭,我先前还在花园的时候就闻——”
池酒酒的话还没说完,江厌便抬手推开了锁上的房门。
而依靠着门扉的池酒酒一时没了支力,哎了一声朝后摔去。
江厌并没有动,只是他腰间别着的长剑兀自出鞘,从池酒酒腰间的穗子上绕过两圈,将人扶稳当了。
池酒酒双目瞪圆,正要和江厌说上什么的时候,却见江厌微微抬头,示意自己往后看。
池酒酒眨了眨眼,缓缓转过身去。
一步,两步,三步。
看清屋内情景的池酒酒缓缓退了几步,直到撞上了江厌的胸膛。
屋子里的黄梨木大床上,坐着个男人。
男人穿着红衣,手脚都叫绳子绑在了一起,看上去,他已经许久没有休息过了,眼下的两团乌青几乎坠到了下巴。
脸颊两侧也没什么肉,向里凹陷着,看着命不久矣的样子。
这倒没什么。
让池酒酒浑身发毛的,是屋子里竟是有许多巴掌大小的黑耗子。
大床边,更是有个人高的大耗子。
那只大耗子和人一样,坐在椅子上,豆子一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大耗子缓缓转过脑袋,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厌同池酒酒。
池酒酒下意识便要出手。
然而江厌的动作却快过池酒酒的,他伸出手握住了池酒酒的手腕,“你现在杀了这只老鼠,谢公子也没命活了,你没瞧见他们的手腕吗?”
池酒酒没说话。
江厌低头去看,却见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女双目紧闭,头往后缩,看着怕极了。
“狐黄白柳灰。”江厌的声音里竟是难得带了一丝笑,“你竟是会怕灰仙的后辈。”
池酒酒并没有睁眼,她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江厌,你不是捉妖师吗?这么多鼠妖在这儿,你怎么不动手?!”
原本没有什么动静的老鼠群,在池酒酒的话音落下后,竟是发出了吱吱叫声。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