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仿佛在看着竹简,又仿佛不是。 南宫羽姗见南宫凫久久不语,她凑近南宫凫身前,看他盯视着竹简出神。 “爷爷,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若是你爹爹还在就好了,若不是我当年的执着,你爹爹也不会走。他这一走,直至天人永隔,也没再见一面。” “当年发生了什么?” 关于爹爹,南宫羽姗并不了解。自她有记忆以来,爹爹和娘亲相敬如宾,爹爹事事都会让着娘亲,从未与娘亲红过脸。 “十六年前,我身负重伤,欲将掌门之位传与你爹爹,当年恰逢他的挚友下山历练,他放心不下,便随同挚友一起。他允诺待他挚友历练归来,他便接任掌门。” “爹爹的挚友是谁?” “他的挚友啊,你也认识,就是万圣山现任掌门水景寒,也就是你的师父。” “如此看来,那还真是有缘。那后来呢?” “在他们历练的一年中,你爹爹时常来信,一切都挺顺利,不日他便能归来。” 说到此,南宫凫先是喜悦,尔后变得落寞。南宫羽姗侧头凝望,见南宫凫眼中泛着泪光。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南宫羽姗问道。 “听说他们被魔族围攻。你师父下山历练之前,已将法术禁锢,不能使用法术,这也是你爹爹陪他历练的缘由。在被魔族围攻之时,你爹爹为保护你师父,被魔族右护法时碧落重伤,且抽筋断脉。” “抽筋断脉!这么残忍?我一定要为爹爹报仇!”南宫羽姗义愤填膺。 “当我收到传信,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你爹爹重伤在地。当时情急,我也旧伤未愈。眼看传位之日即将到来,为稳固门派,于是逼迫子浩为你爹爹重塑筋脉。” “子浩是谁?是在酒楼里告诉我关于逆轮术的男子吗?”南宫羽姗想起,当日在酒楼上看见的儒雅男子,眼睛和眉宇间与爹爹十分相像。 “是,他是子易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叔父。你爹爹和你叔父感情深厚,我当时的那个决定,你爹爹第一个极力反对。他宁愿与我断绝关系,也不愿接受重塑筋脉。” “可我来金沙镜的这段时日里,未曾见到叔父,他后来去了哪里?” “你爹爹与我断绝关系,你叔父应承你爹爹的央求,将你爹爹带走。我也不知他们去往何处,自那以后,他们再也没回来过。” “也许他们回来过,只是不让你知道。”看着南宫凫悔恨落寞模样,南宫羽姗安慰道。 “或许吧!十多年了,就只看到子浩回来过一次,还是只为你而来。” “酒楼那一次?”南宫羽姗不确定地问道。 南宫凫点点头,苍老的面容上,看上去何其可怜。 “他们心里肯定怨恨着我,所以才不愿见我。这些年我也十分后悔当初那么做,可终究回不去。” “爷爷......你还有我。”南宫羽姗不知如何安慰,她不懂大人之间的怨恨。 “所幸有你,我才能为自己当初做下的决定做一些弥补。” 南宫羽姗看着南宫凫懊悔痛苦模样,心里十分难受。此时再多的言语都显得十分苍白,她抱着南宫凫,希望能减少他的痛苦。 “爷爷,他们心里一定早就原谅你了。” 南宫凫听着南宫羽姗这么一说,心中不免欣喜,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