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员没有研判清楚局面就匆匆出兵,才叫一个草率呢! “教导员,情况危急,现在山外的日军动向不明,红星峡兵力空虚,我们不能在这里和土匪做无谓的纠缠了;”吴子健不给对方争执的机会:“7连一旦开始行军,我立即带8连的两个排跟上,你随我们一起行动。” 刘恕只觉得两眼阵阵发黑:这个吴子健,又在架空自己!这个老兵油子只凭几句话,就将指挥权轻而易举地夺到了手中,最可气的是,这些连长副连长们竟然对吴子健奉若神明,接到命令后即刻开始了各自的行动——这还把不把他这个代理营长放在眼里了!? “魏连长,你又跑回来做什么?” 还没等刘恕缓过这口气实施反击,已经掉头而去的7连长突然折返了回来,吴子健于是不解地问了一句。 “吴副营长,我的枪——”魏鑫一面小心翼翼地回答,一面拿眼睛去瞄刘恕手里的那柄毛瑟军用手枪。 吴子健一愣,他这才看清了刘恕自己的小马枪其实一直挎在肩头的,他两只手此刻分别拿着一柄短枪和一个木质枪盒:那显然是一套。 “哪来的?” 和教导员一样,二营副营长问了7连长相同的问题,当他听对方又胡诌了一遍之后,便直接从教导员的手里将短枪拿了过来。刘恕猝不及防,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枪已经在吴子健的手里把玩着了。 “新型的毛瑟C96!”借着刚刚露出的晨曦,吴子健看清了这枪的模样,不禁发出了惊叹:这无疑是德国军工后来对这把名枪的改进型号,与林师此前拥有的普遍称呼为驳壳枪的旧枪,已然大为不同。 “黑石崖的武器装备够硬的,一个小小的土匪,有资格拿这个?” 吴子健掂量着手里的毛瑟手枪,意味深长地看着7连长发出了质问。 魏鑫则暗暗叫了声苦,他刚才编了一套说辞瞒过了教导员,却瞒不过黄埔军校枪械科出身的副营长。 “是……是他们的大当家的佩枪,我给要来了……”魏鑫支支吾吾地回答,他也并不知道这枪的军工制造背景。 吴子健嘿嘿一笑,已经明白了八九分。一旁的刘恕不由得又气愤起来:原来是那个女土匪头子的佩枪!看来咱们的7连长果然和她交往不浅,连人家的佩枪都要来了——教导员倘若知道这枪其实是女匪首硬行送给7连长的,恐怕就要更加怒不可遏。 “魏连长,刚才为什么要隐瞒这枪的来历!?”刘恕一边不满地发问,一边伸手去吴子健的手里、试图将那驳壳枪拿回来,他本来已经觉得这枪与众不同,经过熟悉枪械的吴子健如此一赞叹,就越发动了心。 哪知吴子健动作更快,竟然直接倒转枪柄,将其递向了魏鑫。喜出望外的魏鑫,自然老实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刘恕见状,脸上顿时罩上了一层严霜。 “教导员,枪是魏连长搞来的,还是先放在他那里,等回到红星峡,再决定这枪的归属吧;”吴子健微笑着对刘恕和魏鑫两个人说着,同时就再度伸手将空着的枪盒从刘恕手里拿了过来,递给魏鑫:“再说了,魏连长要带队先行开往红星峡,总不能手无寸铁地指挥部队吧。” 刘恕的一颗心已经气得乱跳——不知怎的,他一向都拿面前这个吴子健无可奈何,今天从他突然现身到现在,短短的时间内,吴子健不仅从他手里夺走了兵权,还从他的手里夺走了武器,而他却毫无应对的策略! 魏鑫拿到了枪,心满意足地朝后队方向跑走了。刘恕只得咬着牙对二营副营长说道: “等回到红星峡,要有好多账、得一笔一笔从头算起!” 吴子健明白刘恕这番话语的含义,没有吭声。他现在要做的,是必须尽快带领队伍撤离险境,返回大本营。这是林师徐旅二营最后的主力了,绝对不能再做白白的牺牲。 看着刘恕忿忿地朝后面走去,吴子健暗中吁了一口气,他担心教导员会以代理营长的身份与自己叫板争执,那样的话,部队就会继续陷在这条危险的山路上进退维谷,不仅面对着来自正面匪巢的火力威胁,而且一旦日伪军追剿进山,就会分分钟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