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昭神经紧绷,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言语中的歧义,只是搜寻着脑海中那些旁人听着酸不拉叽的话:“这还用问吗?哼,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就知道你在外面出差,迟早拈花惹草。平时说话都是哄我的,大骗子!”
闫山差点分不清,她在演戏还是在怨自己。大概明白她是在拖延时间,除了汇报目前抵达什么位置,也不敢再说别的。多说多错,言多必失。
关昭听他愈加近了,声音也慢慢转变:“哼,坏东西,就你会说话。我可没有无理取闹,真的很吓人呀。他们那种人肯定丑死了,现实中没人要,心理变态的可怜虫。”这里带着股发泄式的娇蛮。
“我进小区了。”闫山车速不减。
“真的?嗯,好的嘛,那你明天过来要小声点哦,别把我舍友吵醒了,她会骂我的。哎,我想到啦,我明天去接你好不好呀?”
她语气里的撒娇意味在这一刻盖过先前所有的情绪,像是刚出锅的松饼上淋的枫糖浆,温热、粘稠、甜腻,拉着丝滴在闫山心口。一锅纯粹的热油加了糖会怎么样?当然是翻滚、沸腾、炸裂。
闫山声音放轻,仍能听出变了调:“我在上楼。”
之前加了联系方式的女民警也给出了新回复:我们到位了。
“好吧,那你亲我一下?不然我会做噩梦。”
闫山:……
“mua,爱你,晚安哦。”
关昭挂断电话,经过短暂的思考,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舒展身体时刻意发出引人遐想的低吟。
她的心情却同外在表现截然相反,拧紧的弦但凡再拨弄一下就会崩断。
过了十几秒,又或者一分钟,她不确定。
“咔啦、咔啦。”门锁晃动了。
“咣咣咣咣咣咣咣!”门框都被撬锁的动作带起震颤。
关昭光脚踩在地上,这样能最大程度削减行走的声音。
“谁!”她手放在门把上,拖着长腔,凄凄地哭叫。
“不是想老公吗?老公来陪你啊。”闷闷的、模糊的音色,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咆哮。
关昭猛地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