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家不能待啦!这个家不是我们的家,这个家是杜思雨和凌云鹤的家,这个家根本就容不下我们。”
她的声音暗哑绝望。
“妈妈,你要走,带蛟儿一起走,好不好?”小小男孩拼命昂起头,小小的丹凤眼中都是希冀。
女人缓缓摇头:“不行的,蛟蛟。我跟你爸爸分开了,你的抚养权被判给了你爸爸。我不能带走你。我连自己,都不知道养得活养不活……”
她凄凉地笑,明知道不离开,就一直是凌家的阔太太。
可是她终究再也忍受不了。
“儿子你不一样,你是他的儿子,是这家里堂堂正正的少爷。你爸爸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绝对不能自暴自弃!”
她抹干净眼泪,放开儿子,一步一步往雕花大铁门走去。
“妈……”小男生的哭声撕声裂肺。
漂亮女人转身,紧紧抱住儿子:“妈妈没用,永远也争不过一个死人。”
说完,她掩面在雨中奔跑,再也不敢回头。
她怕自己再回头看一眼,就会彻底崩溃。
凌云蛟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雨夜永远消失的背影。
“呵!”躺在冰冷地板上的他,任酒液洒落他一脸。
“是啊,又有谁争得过一个死人呢?”凌云蛟奇异地笑,笑容中说不出的悲伤和痛苦。
…………
伴随着头疼和酒意,记忆再次闪回许多年前。
巨大如钢琴琴键般的旋转楼梯,一个人跑,一个人追。
在前面跑的是个小男生,在后面追的是一个年纪不轻的女人。
“疼……疼……”小男孩一边哭喊,一边躲避。
四十多岁的女人,时不时伸出手,狠狠地掐小男孩:“看你还能往哪躲?”
她的十指尖尖,指甲很长,一下掐下去就是一块青紫。
偏偏她极其阴毒,掐的地方都是衣裳遮住,看不见的地方。
比如背上,腰上……
“小狐狸精,你还敢用你那双狐狸眼睛瞪着我!”女人尖利的声音,像是一个巫婆,
“你以为你真是什么少爷?你给鹤少爷提鞋都不配!”
疼痛躲不开,避不过。
这是很多年以后,凌云蛟一直地认知,所以他从来都只有直面痛苦。
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任那只像是恶魔一样,带来无限痛苦的手,暴风雨一样地落下。
“妈妈……”无声无息,抱着头缩在角落的小孩一遍一遍念。
他好想他妈妈……
妈妈在,他就不会被老女人,这样欺负了吧……
也许是太过思念,他竟然不知不觉喊出了声。
虽然他的声音那样微弱,却被耳朵尖的小吴妈听得清清楚楚。
“还敢提你妈妈!你妈妈就是个婊子,狐狸精!太太死也死得不安灵!还多出你这个来历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爷的种——下着狂风暴雨的大半夜跑了,不是偷人是什么?”
小吴妈暴风骤雨一样地辱骂,用词难听之极。
每一个羞辱的字眼,都像是一把利剑,在剜小小男孩的心。
她骂的是他的妈妈呀。
他的心中升起熊熊地怒火,小小的身子陡然站起,猛地一头往那个老巫婆的身上撞过去。
“砰!”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
小孩的头也很痛,但他的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宣泄般的喜悦。
为他自己那么多日子以来受过的羞辱,更为了他妈妈!
“啊哟!”小吴妈被撞得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