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出的蠹虫便能平息民愤。他不曾想到,祸害不仅在昆西,这一切背后,竟还遮天蔽日的黑手在操纵。” “阿爹不愿伤害百姓。他为那些四下散播偏颇之言的,只是一时被怨愤蒙蔽,只要他更加勤政,杜绝所不法之事,民怨便会被安抚。” “他错。”白湘惨淡一笑,“保护,哪毁灭来得快呢?建一座屋子要消耗无数时间和心血,毁它,只需在风时,添上一火。” “一谣言而已。只是一谣言而已。” “那些潜藏的奸细四处放出风声,说阿爹要强征所的财产,送给昆仑造阵。许多便信、恐慌,这时,送来大批净血精魄,说是要帮助可怜的百姓造反。” “于是,那些原本烂在泥面的酒鬼赌鬼、流氓恶棍们,摇身一变成为叛军,正之名,公然烧杀抢掠。” “心怀不忿的、借机生事的、报复他的、贪婪劫掠的、嗜血为乐的……恶盛宴狂欢,寻常百姓要么加入,要么引颈待戮。” “那一晚,昆西的火,远比荆城大。” 白湘没再说话,她的唇角含一丝缥缈的惨笑,目光悠悠望远处。 凤宁听得一阵火大。 “你说新王成三老洲的走狗,”凤宁气呼呼道,“所给叛军提供精魄的就是三老洲。奸细也是他们放的!” 白湘失落道:“我也是很久很久之后才想明白。阿爹死于愧疚,他为自己没当好昆西王,对不住昆西百姓,引得他们造反——阿爹甘愿死赎罪,不愿苟且偷生。” 凤宁放低声音,小声问:“那现在昆西的百姓们,怎么样啦?” “我不知道。”白湘收敛情绪,淡声道,“也许新王和三老洲能给他们更好的日子。说不定呢。” 凤宁能理解这种心情:“他们过得好,你不好受。过得不好,你更难受。” “嗐!”狄春大声道,“哪这么麻烦!三老洲搞事,为什么?不就是为好处!没好处的事谁干啊!可是好处就这么多,它三老洲拿去,旁自然少,那日子还能好得?” 白湘表情复杂:“……你们做奸细的,懂得真多。” 远远能看昆西雪岭时,距离“墟”也很近。 凤宁实在按捺不住好奇,扒车窗,脖子伸得宛长颈鹿。 和她想象中不同,墟并不是一片茫茫沙漠。 临近身边的这处墟,它是城。 废弃的、庞然的、材质奇特、形状诡异——一座斑斑驳驳,银色黑色的腐铁交织而成的怪城。 “可去看看吗?”凤宁好奇道。 “果你不赶时间也不惜性命的话,可。”白湘告诉她,“墟中的一切随时都可能发生变化,没任规律。也许在你踏入的下一瞬间,突然便置身万之外,身边凶邪密布。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能不能回来,那就没可保证。” “哇——” 凤宁心想,等到解决穿越者之后,一定要去玩! 听起来好意思啊! 白湘她双眼睁那么大,为成功唬住她。 殊不知这呆头凤心正在欢呼——去墟玩去玩墟去墟玩去玩墟! 她的目光依依不舍粘在那座废城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