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晚玉先开口。 “父亲,让女儿相送公公吧。” 容束一直担心自己的升迁有变数,此番旨意在容晚玉受封之后,又有皇帝所言的双喜临门,容束自然认为,自己这临门一脚,也受了女儿的助力。 一时对容晚玉又和颜悦色起来,丝毫不见此前争执时的横眉冷对,“行,你去吧。” 大太监倒是也没客气,说了句多谢县主后,便由容晚玉送出了容府。 出府的路上,容晚玉主动开口,向大太监鞠了一躬。 “前日御书房,多谢公公解围之恩。” “县主折煞奴才了。”大太监退了半步,未受容晚玉的礼,见容晚玉果然如闻言一般是个七窍玲珑之人,也有些感叹,“事急从权,奴才还怕您误会奴才指责您的不是呢。” 容晚玉眼神清明,言谈有道,“那日我一时情急,冒犯天颜。若不是公公指出我年岁小加女子之身,陛下也未必会平息怒火。” 大太监见容晚玉眼中有神,心思透彻,笑着点了点头,也不解释为何要助容晚玉,只道,“县主蕙质兰心,定然前途无量。” 容晚玉将人送到门口,又让秋扇给了厚厚的红封,“借公公吉言。” 临上马车,大太监一拍额头,从怀里拿出了那道手谕,“险些忘了,这是陛下亲手所书。县主您可凭此,到田府领回迟状元的棺椁归乡。” 容晚玉接圣旨时,都一副波澜无惊模样,此时接这手谕,却可见指尖微颤。 大太监看在眼里,心中一叹,劝慰道,“斯人已逝,还望县主节哀顺变。” 容晚玉紧紧捏着手谕,身后容府的下人受主君之令,已经开始欢快地忙碌起来,要大办家宴,火炮赏钱那是样样不能少。 “姑娘,咱们现在……”秋扇看出了容晚玉丝毫欣喜之情也无,连感伤怀,低声问询。 “去田府,领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