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询知晓。 父亲看不清的路,容晚玉自然要拨乱反正,多在未来皇帝面前刷刷好感,总是没错的。 送走容晚玉,迟不归立刻修书一封,寄送给了姜询。 兹事体大,姜询也没含糊,约了迟不归在醉花阴密谈。 入夜,迟不归换上一身面料极好的华服,面上带了一半的面具,摇着扇子,踏入了人声鼎沸的醉花阴。 这是京城最大的一家妓院,也是姜询暗藏人手的地盘之一。 “哟,燕公子,奴家可真是许久未见公子了~”老鸨一眼瞧见鹤立鸡群的迟不归,抖动着胸前几两肉,从人堆中挤了过去。 迟不归打开扇子,准确无误地挡住了老鸨抚来的手,双目微弯,有一股平日不见的风流。 “十八姑娘可在?” “在在在,燕公子不来,咱们家的花魁哪有心待客旁人。”老鸨没能揩到油也不在意,媚眼如丝,朝着迟不归勾了勾手,将人往楼上引。 一直到最高层,老鸨敲了三下房门,才笑着将迟不归送了进去。 屋内一身姿曼妙,只着薄纱的女子拂帘而入,一双勾人心魄的狐狸眼十分引人注目。 赫然是在永宁侯府时,一身黑衣,传讯迟不归的女子。 “主人还未至,公子可要奴家弹曲助兴?” 迟不归轻车熟路地挑了一个离十八最远的位置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清茶,“不劳十八姑娘,迟某自便就是。” 话音刚落,屋内的暗阁开启,姜询大大咧咧地坐到迟不归身旁,打趣了一句。 “十八你那手艺,弹棉花差不多,还弹曲儿呢。” 原本袅娜的花魁十八冲着姜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哼了一声,抱着手臂坐到迟不归另一侧。 “你的信我收到了,没想到啊,你家容小姐,还有几分心眼嘛。” 十八听见“你家”二字,瞬间瞪大了双眼,像个炸了毛的狐狸,向迟不归投去哀怨的目光。 “你家?几日未见,公子便失了清白了?” 言语直接,让迟不归呛了一口水,姜询更是直接将茶水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