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吗?” 卫子夫愣了愣神,想起多年前她直面帝王,请求出宫。 “记住初心,谁也动不了你。哪怕我和仲卿不在了。”卫长君屏退左右,补一句,“真有那么一日,可以去八阳里,也可以去朔方。” 卫子夫惊得失语。 “你大兄确实不掺和朝堂之事。可我不是圣人。我也有私心。不过我希望不到那一日,永远不要告诉据儿。他是你儿子,日后也是太子。我不希望卫家保住了据儿却成为第二个吕氏。” 卫子夫慎重点头:“子夫知道。子夫替据儿谢过大兄。” 卫长君摇头:“我不是为他,是为你,为卫家。倘若陛下只动据儿一人,我不会做这些。然而那是不可能的。据儿是我外甥,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子夫知道。” 卫长君:“可以放心了吗?” 卫子夫笑着连连点头。 “那以后我再来看望你们母子。”卫长君起身。 卫子夫惊得跟着起来:“大兄还回去?” 卫长君朝宣室殿方向看去:“找陛下聊点事。昨日弄了我那么多酒、菜以及棉被,连我的野菜也不放过,不找他要点好处,他以后非得跟蝗虫似的,颗粒不剩。” 卫子夫想笑:“难怪陛下昨日那么高兴。” “他是高兴了。那两条被褥本是韩嫣孝敬父母的。他拿去了,我只当没这回事。”卫长君见她要送,“风大,别出来了。” 卫子夫指一个小黄门,“叫他陪您过去。” 卫长君摇头:“我踹门而入,陛下也不敢把我交给廷尉议罪。”说完大步走下台阶,直直地朝宣室走去。 卫子夫听母亲说过,陛下把她大兄当友人。但她从未见过二人如何相处。卫子夫好奇,走到殿外,朝她大兄看去。 巡逻的禁卫停下拱手见礼。卫子夫很是意外:“他们也认识大兄?” 椒房殿也有个四处打听消息的小黄门。这小黄门今日当值,卫长君和卫子夫说话的时候他便守在门外:“皇后有所不知,未央宫卫兵几乎都认识大公子。大公子每年夏秋二季在秦岭,陛下总会去几次。” 宣室在椒房殿南边,卫子夫看不到宣室殿外情形,但她可以看到卫长君从旁侧上去的时候并没有停,也无人阻拦。 这说明大兄在陛下心底确实很特殊。 卫子夫只需要知道这点就足够了,“进屋吧。” 小黄门应一声“诺”关上宫门。 宣室殿外的小黄门看到卫长君便请他进去。卫长君停下:“无需禀报?” “大公子方才去椒房殿时陛下就知道了。” 卫长君点一下头随他进去。 刘彻忙着公务,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一下,用朱笔指一下右下侧座位,令宫人备热茶。 卫长君喝完一杯茶,刘彻放下笔,活动筋骨:“难为大公子这次终于想到朕。” “陛下不想想我以前为何不想见你吗?”卫长君说着话给自己倒杯茶。 近两年新来的小黄门差点吓掉眼珠子。刘彻注意到小黄门失态,冲身侧黄门抬抬手。黄门令所有人退下。 卫长君看向那黄门:“我记得你,章兴。” 黄门章兴笑道:“多谢大公子还记得小人。奴婢以前时常随陛下去秦岭。” 刘彻:“能叫大公子记住可不容易。” “是的。”章兴提起一旁火炉上的壶,倒杯水,“陛下润润喉吧。” 刘彻喝一口很是嫌弃:“无味。” 黄门章兴去拿蜂蜜。 卫长君眉头微蹙:“这东西你也少喝点。” “为何?”刘彻喝着微甜的水眉头松开。 卫长君:“饥渴症。” 刘彻想起葡萄酒:“你是说甜食吃多了,容易得饥渴症?” “旁人不会。陛下一年四季不缺糖很有可能。” 刘彻连连冲章兴挥手。机灵的黄门把蜂蜜罐子收起来。刘彻倒半杯白水,“大公子不是来看朕的吧?” “陛下就是陛下,有自知之明。” 刘彻险些被刚入喉的水呛着。 黄门赶忙过来递手帕:“陛下小心。” 刘彻缓口气,指着卫长君:“你该叫他慎言。” 卫长君抿一口茶汤:“听说后宫来个新人,陛下一日也离不开她?” 刘彻放下水杯,眉头动了一下,神色紧绷:“皇后说了什么?” “我妹素来老实。陛下又不是不知道。她能说什么?敢说什么?卫皇后失宠,王夫人得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