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静得掉针都可听见。 烛光的微弱衬托下,唐竞显得昏昏沉沉。 今日他刚回到书房时,发现妙钰没在,他以为是谁进来吵醒了她睡觉,本是不想打扰他的,但真是这这样的话,唐竞觉得真的很难办。 他便让张全问了院里的丫鬟仆从们有谁进去了自己的书房,或者有谁看见了妙钰。 直到从一个丫鬟嘴里听到她出去了时,心里倒是有点点放下来。 唐竞回来时,约莫是个四五点,冬日日头落得早,太阳早早就藏在了山脚,只剩点点微光照着大地。 没等多长时间,妙钰便从外面回来了。 唐竞听见院门咔哒一响,便竖起了耳朵,擦亮了眼睛,盯着妙钰,看着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 他观察着妙钰脸上的表情,风淡云轻,唐竞放下了些石头。 但等妙钰停到自己面前时,他还是没忍住问了。 得到确切回答,他才放心回了自己院。 唐竞来的几年里,不敢跟谁走得过近,尤其是八阿哥党派的人,也并没有跟其他阿哥相处的亲密无间,只是都保持着距离。 这让他有时很窒息,他不喜欢一个人打着圆场,去一个一个保持距离,注意着分寸,不敢得罪,也不能得罪。 妙钰的出现,他觉得真的是很奇妙,那段时间他自己也感觉自己的情绪开始不稳定起来,会对院里的格格或是九福晋大喊大叫吼来吼去。 以前他是并不理会的。 和妙钰交谈时,不用担心她是谁,是否会对自己造成影响?会对自己不利,只用想着自己和她相处时怎样舒适怎么来就行。 妙钰就比唐竞看开得很多,很多事情,从不放在心上。 唐竞遇到她后,才一步一步学会了不用过于在意他人想法,或许别人不是他想得那么吓人? 之前,唐竞在来时,便思考着如何和八阿哥等远离,保持这距离,独善其身。 但渐渐,他发现这样好像挺难,或许是因为九阿哥和八阿哥以前的关系真的很好,这距离都是很久才保持开的。 他心里也很恼火,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合不合适? 毕竟,在八阿哥心里自己很好的兄弟忽然变了个人,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这如此,便靠的是渐渐积累的力量。 他也把一切做的很巧妙,是想着法的与所有人保持着一样的距离,至少在他人看来,九阿哥就是因为一病才转了性,并不是刻意为之。 唐竞本就是新世纪的人,对于自己穿来古代,拥有了一堆后院,这件事是一直很抵抗,是用尽全力在抵抗。 不是他的东西,他不能要。 人也是,物也是。 可以真正的交的一个朋友,大概率也只剩下了妙钰吧? 至少,唐竞自己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