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格外平静,可以勇敢面对,不惧危险。 “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 如果可以,她真想引吭高歌。 尽管诸多灵官不喜,奈何事实已成定局。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王妹依旧不走,竟然留在巫庙潜心学习。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王妹心悦师父深矣,她能感觉得到。她讨厌王妹,可王妹优秀得让她无法嫉妒,仇恨不起来。 有点窝囊。 “罢了。” 或许患得患失久了,心境渐渐恢复平静。 几年后,慎氏大夫之乱爆发。 后世百姓未必知道她父王名讳,更不了解他也曾具备震慑诸侯之威,开拓疆土之功,但一定听过他夺取弟媳、骨肉离心、重用佞臣、残杀忠良,最后引火烧社稷的故事。 慎氏大夫的复仇之火历久弥烈,不灭亡故国不罢休,毒辣到要所有王室陪葬。 为了父兄乃至整个氏族,他追随新效忠的君上,纵容敌国的士兵攻破王都劫掠无辜。 新王被斩首示众,先王被掘墓鞭尸,时局动荡不已,危亡的阴霾也笼罩到了免山。 主君之下,设立莫嚣一职。 既然地位显赫,就应由才德兼备者担任。相对而言,当时正处其位的那位族伯,虽然虚荣自负,但确实有点能力。 曾经一次,她请师父假意卜筮,留住了即将出行参加会盟的族伯,寄希望于他能迅速平定灾祸。结果实在可笑啊,他因骄傲自大致使战败,选择了以死谢罪。 真正四处奔走的,乃是另一位若敖氏大夫。 昏王贬他流放,他却以直报怨,将家国阴阳驳回正途。 据说若敖氏大夫昼夜不歇地向友邦君臣哭诉,最终出于感动也好,利益也罢,嘴上说着顾及世代相交的恩义,友邦邻国愿意发兵退敌了。 当然,除他以外,还有无数子民,亦忧怀救国之心奋战到底。 免山上,经历了短暂的惊恐。 众巫慌慌,好在乱而不损,大司命稳定人心,少司命未卜先知,一切已逐渐恢复平常面貌。自卫之余,巫庙也有条不紊地分派组织,主动救助山下国人于水火之中。 传闻愈久愈神奇,但良善的名声,出色的表现……皆让她真正赢得了黎庶的肯定。 这份尊重,是由无数次重生所换取来的。 离开经验教训,她依旧平庸粗俗。 哪里厉害呢?也就知道的比别人多一些,吃到的苦头也多一些。 疼了就知道绕开,再如何蠢笨都该学会了。 师父夸她长大,欣慰她处事稳重、条理清晰,她不得不微笑以对,却难抑惭愧之情,甚至略略恐惧。她是一只蜗牛,若要向前爬行,就得从软壳内伸出头去。那柔弱的躯体,能抵挡未来的风霜刀剑吗? 可惜,她走得最远一步,止于敌退国存、联姻死别、昏迷苏醒…… 之所以清楚王妹的结局,只因有一次她莫名猝死。死后魂魄神识飘飘荡荡,游历三山四海,萦绕故人身旁。 见得多,听得多,倍感世事无常。 指甲深深掐出印痕,她揪心无比。 最近一次,明明已经获得威望,不用离开师父,王妹不用成为谁的王祖母,每个人都会有一个美好结局,可为什么她依旧要重新陷入轮回。她以为自己不够努力,太懒散、太无所谓,硬逼自己要变得强大,强大到有能力保护所有人。 为什么啊,还是失败了,难道她还不够好? 哪里做得不对? 一睁眼,自己又回到了原点。 上月,她那争权失败的胞弟被宗亲大臣迎回继位,而友邦使者不出所料,开始提醒他们要履行誓约。 作为命定的最佳人选,王妹已经开始纺织罗锦,准备裁剪起自己的嫁衣了。 和以往几次不同,她不再幸灾乐祸,不再熟视无睹,反倒心存一丝血缘亲情,有时候会跑过去,呆呆坐在罗堂下陪伴一个寂寞。 师父常督促她勤勉向上,可她没出息,总以事不关己的态度对待一切,做不到就算了,学不会就放弃了。 言者谆谆,听者藐藐。 久而久之,师父也不再苛责什么,反而还会劝她切莫太有压力。 师父很无奈,她很懒惰,犹如逆水行舟不能长久。 环境封闭,偏偏这般的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