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对三日后的选拔更加自信满满。 毕竟,他万分信任村口的算命师。也就只有那半仙,才看出他有修仙的根骨,认为他是龙家村百年难出的天之骄子,鼓励他正正经经寻了仙宗拜师学法。 而爹娘对他宠爱有加的,自然百般顺从,盼他学好本事来光宗耀祖。他们一家父慈子孝,感天动地,咬了咬牙,就狠心卖掉幺妹去当大户人家的侍女,来换取盘缠,好供他上路。 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受大宗师赏识,从而飞黄腾达。 而在选拔弟子之前,湫言宗先要举行新长老的升任典礼。 凡修仙门派,往往据洞天福地为根基,所持之法宝圣器、灵草神兽等等,玄妙之处,不可估量。神仙家子弟聪颖,积累代代经验教训,常借助无双灵气、富饶资储,培植飞升之力,筹谋修仙之途。 元气蒙鸿,垂死化身,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 湫言宗方圆地界,盛产天神齿骨精髓所化之白琥玉。 传闻湫言宗创派祖师,曾梦见湫渊之神指点迷津,遂在湫渊琹山开山立派,世代供奉湫渊水神,并以至纯至坚之玉雕琢圣象,令后人瞻仰其尊容。 那巨大的神像立于正殿前的蠡测池上,凡弟子入门,皆要庄严参拜。 天神俊秀威严,令见者无不敬服,暗生欢喜之心。晴空万里时,从舞赮坪远远眺望,可见侧颜朦胧,似笑含悲,仿佛在无声叹息。 而此刻,年轻的长老缓缓走过,容情肃穆,一丝不苟地参照礼节,徐徐前进,步步高升。 她用余光轻轻扫视那尊左手持珠,右手拈花的湫渊神像,悄悄压下唇畔微微上扬的笑意。倏忽,心头忍不住冒出一个有趣想法:千万年前,祂是否也曾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去接受众神的祝福? 转念,她又什么都不在乎了。 灵鹤腾空飞掠,宛如祥云蓊郁。 赞者持圭,继续以贺声指引她沿着织金玄毯登上玉阶。 风云轻飏,回音袅袅,撞击在神像身上泛起涩涩声响,激得在场所有人神思顿为一清。 “她就是太璞子前辈?” 闻名不如一见,后生们的目光追随那道被引导行的身影,深深感慨着,十分敬佩这位绝代宗师,如此年轻便能晋升太虚期境界。 他们尚未成为真正的湫言宗弟子,只是甚有荣幸得以参加典礼。但站在偏僻处,云里雾里,离得太远看不真切。但见小长老莲步徐动,再在脑海里自描自绘出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来。 出于紧张,龙不凡局促起来,不可思议中带着兴奋,惊讶中又含着一丝不以为意,脱口问道:“就她?还真是女的,百年前真的靠她一人独闯蚩血盟,擒回叛出师门的贼人吗?”一个女人,怎么可能! 即使他们都曾听过,也还愿意回味一遍那些传奇故事。 身中数刃,被困法阵不退。险遭凌辱时,竟机智化解,反杀对方,落一个魂魄聚散的下场。更逼得蚩血盟立誓:百年内绝不攻打湫言宗。 匡扶天下安宁,守护浩然正气。 舍她其名。 远处典礼庄重,弟子各司其职,屏气肃立。除了鼓声礼赞声,唯独人群角落里响起几下细碎交谈。 “要能入太璞子前辈法眼,该多好啊。” “可不是,厉害不提,听闻陵苕峰宝贝不少。” “哈哈,别惦记啦,据说陵苕一脉向来单薄,没什么东西流传。” “吃根仙草也能增补啊……” 白脸的憨厚胖子叫阿灿,黄皮的小眼瘦子叫做阿博,你一言我一句。龙不凡原本觉得他们值得结交,但现在是何等场合,轻言轻语几句便算了,竟还把上不来台面的话聊得起劲,心中不耐这种粗鄙谈吐,两脚微移,恨不得与他们划清界限。 不过他们说的没错,陵苕峰一脉并不出众,素来负责照料灵花异草和珍禽瑞兽,顺便替擅长炼制丹药的明淡峰分忧一二。 太璞的师父不过是位中阶弟子,禹字辈,上有比他更具天赋的师兄弟,下有努力修行踏实进步的晚辈,不必承担大任,要事大事也不轮到他来处理。 若无任何意外,禹业会和同门一样,活个二百岁左右,过完平平无奇的人生。 直到某一日,他在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