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了一切。 “我本不该隐瞒,但……害怕……” 星陈跪地,任由一股轻轻力道,如无形之手一般,从她怀里取走了某件灵物。 那是一截短木头,普普通通,缠上几股红线,才能与其他枯枝区分出来。 当年逍遥,太璞随老宗主做客紫渊阙,阙主朝稚其见可爱,便赠与这件充沛木灵之髓的珍宝。 后来,太璞又转送给了星陈。 “随身佩戴,不离左右,此物极妙,抑住你体内异炁。” 太璞乜斜道:“原是怕你身负妖气,受到宗门弟子排挤。如今也是物尽其用,被你拿来掩盖修行痕迹。果真出息了,还知晓举一反三。” “……” 星陈回复以沉默。 “哒哒”的泪水,拍打在她绞揉着的手上,静静跌碎,仿佛秋风中的孤燕,凄凉雨水尽湿透了毛羽。 语调不疾不徐,夹杂一丝生气,“背负千年妖元,却无法运用自如。幸与不幸,其中百般辛酸,又与何人说。” 神色微凝,太璞问道:“你是这样想的吧,所以都不用和为师商量,直接说干就干。” 佐以丹药,勤勉修炼,堪堪艰难‘筑基’,且长久停滞于‘融合’之期。 换做常人,或许早已满足,但星陈偏偏另有一条捷径可以走,为什么硬要死磕呢? 她受不住诱惑。 “心急了?” 太璞敛眉,“拥有妖元之力,难如凡人那样修真成仙,见效虽慢,但两股真炁若能融会贯通,则威力无穷,岂不妙哉。慢慢来,为师能助你呀。” 可惜,你反悔了。 “血脉疏远使得妖气极淡,只不过祸福难料,一朝修为强渡,令你实力大增。星儿,为师曾告诫过你多回,切莫急功近利,否则易受反噬。” 几句指责,几声呵斥,好似劈头盖脸地打在星陈身上,有点疼,令单薄身影不免摇摇欲坠。 “弟子辜负师尊教诲。” 星陈面色一黯,不敢面对质问。 为了获得提升,她舍弃漫漫仙途,改修妖术。为了追求力量,她赔上数百年寿元,强行动用上古禁术,锻体、炼骨,直至铸就妖丹。 一颗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内丹。 自从师尊苏醒,星陈常常感到害怕,怕瞒不下去时,会见到师尊失望而痛心的神情。 “值得吗?” “值得。” 回答十坚定。 太璞轻垂螓首,目光平静而不辨喜怒。 “血脉唤醒,无法回溯。” “弟子无悔。” 凡人修真,历练九重:筑基、开光、融合、心动、金丹、元婴、太虚、轻灵、渡劫。 妖灵修炼,须突破十重:聚灵、通智、锻体、炼骨、妖丹、化凡、练虚、神游、淬心、渡劫。 星陈拥有四分之一的妖灵血脉,致使这修仙修真一途无比艰难。参照妖族法门去修炼,又困于四分之三的人族血脉,更加局促难行。 跋前疐后,左支右绌。 面临如此境况,即使太璞都颇费工夫,方能破局。 “终究失算了。” 湫言宗史上最年轻的长老,温柔而哀伤道:“弹指间已近百年,当初以为暂作不见,怎会意料闭关得这般长久。” 罢了罢了。 说好的徐徐图之,何时才是头呀。 大抵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即使险阻可通,但她无法时常监督,及时拨正方向。 而仅凭星陈自身,恐怕收获之小,微乎其微。久久不见任何希望,自然渐渐消耗全部耐心,不肯再照规划好的一切,继续走下去了。 “我教不了你了。” 星夜沉沉,她们各怀惆怅。 “其实,与师尊无关。” 星陈微笑,故作风轻云淡,“其实,也没什么呀。我族天寿长龄,区区百年寿元不足为惜,师尊无须挂怀。” “是吗?” 年轻的长老并不好哄骗。 “折寿是一回事,反噬是另一回事,缺陷不多,却往往是致命死穴。” 无法恒常,无法致远,无法忽视来自心脉的刺痛感。 现在问题初显了吧? “谢师尊关怀。” “呵~谢什么?为师没被你气死,还得反谢你一声。” 听着冷冰冰的讥讽,星陈且硬心肠,依旧倔强,“持刀小儿不该懵懂无知,否则迟早自毙于护身利刃之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