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认真思考,往往会有某些灾难降临。 曷朱听闻她近期的胡闹事迹,恨不得敬而远之。 末荧仍在陶醉,近乎喃喃自语,“人啊,真有意思,心底惦记荤腥,想吃就吃咯,还硬要添加正义说辞。什么三净肉、五净肉、九净肉……真想吃肉,我请他们吃啊。扯什么不能杀生,哈哈,太好笑了,想吃就吃嘛。”说到兴头,她脸上笑意愈来愈张扬。 “所以你让他们自己吃自己?”月里朵心里翻了个白眼。 “对呀,对呀。” 少女笑得无邪,目光清如一泓碧泉,“乱世俗人总爱拿‘生存艰辛’为借口,易子而食,不过是无奈之举。既然一切可以开脱,那么切割肉体,互相交换食用,又有何不可呢?” “互相吃来吃去,便可以统统存活下来。” “多好啊,大家都可以吃饱肚子。” 听这欢呼声,曷朱仿佛闻到了血腥味。 在末荧眼里,伪君子、真小人也好,大善人也罢,谁惹了她,便要应该连坐承受她的“爱意”,赐予“幸福”结局。 浮屠道、阴阳道、太一道……这些个玄门良莠不齐,她不能坐视不理。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能有什么区别,不如全都杀了个干净。 生生不息,旧朽毁灭,满亏轮回,生命迟早会死亡。 又何妨? 外人不知,堂主末荧之所以出手,乃因几个法师私德败坏,拐骗诱奸囚禁,各类罪恶滔天,更不该冒犯到了她,以为娇幼美艳,便起了亵玩色心。 可不仅他们,连带整个沙门,快活日子都到头了。 牵连无辜者,开始噩梦。 曷朱不愿牵扯其中,转而问道:“几位从何处归来?” 月里朵没隐瞒,回答:“碧虚城有老圣主存放之物,军师派我等去取。” 曷朱皱眉,猜测什么宝物,竟需要劳烦两位堂主一同前去。 “很重?”他缓缓问道。 月里朵桀桀一笑,“你未曾走远,不妨重回一趟,细细询问军师本尊啊。” 曷朱讨个没趣,神情却无丝毫恼怒。 顾忌末荧,他不敢放肆。但末荧猛地凑了过来,冲他点点头,“小郎很想知道?嘻嘻~那月里朵更不能讲清楚了。” 她伸出舌头,拎起曷朱左手,慢慢舔了一下。仿佛一条赤练毒蛇,爬过他的身体,光滑温凉,又惊悚非常。 “重不重是其次,重不重要才最重要。” 末荧满意地笑了,“最喜欢你们这群自作聪明的傻子了,拐弯抹角都装得迟钝。其实你可以选择跪求我施舍你一点消息,跪下来吧,快点求我告诉你吧。” 声音如此甜美,充沛着一股诱惑味道。 眸光好似望穿秋水,满含憧憬,直勾勾,洋溢着淡淡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 一会欢乐,一会得意,像在循循善诱,又颠三倒四。她的古怪,令曷朱有点烦躁。 “碧虚城异类,虽不与我蚩血盟为敌,却也和玄门牵扯颇深。”他静心沉思,以为自己多虑了。 前任圣主不至于糊涂到,将至宝交由碧虚城保管。而碧虚城同意蚩血盟取回,可见此物也是意义不大。 “一个藏岚山,太费心力了。” 念起最近大事,曷朱觉得这时候应当谨慎再谨慎,不该在对付藏岚山同时,还腾出手来承受碧虚城怒火。 不过军师行事素来有的放矢,那件旧物,未必不贵重非常。 曷朱思虑太甚,竟短暂遗忘了身旁二位。 月里朵挑眉,懒懒道:“碧虚城不过阛阓之里,重利益,轻情谊。只要公平得当,任谁都可以帮,任谁都可以不帮。” 而这帮或不帮,尽心与否并不好说。 明哲即保身,隔岸善观火,从不为谁动心。 曷朱了然,又问道:“一切顺遂?” 碧虚城,内汇三界六族,自然不缺蚩血盟众之身影,可他们毕竟同玄门有隙,难免惹人注目,倘若有心之人暗中提防,真被监视到某些异常举动,反倒容易陷入辖制之中,不利于后续进展。 月里朵无所谓,以指绕发,说道:“碧虚城弟子管着呢。玄门不敢造次。” 碧虚城之存在较为特殊,长久以来标新立异,彰显容纳天地之气魄,各方势力礼让三分。 仙宗玄门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