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形的窗采光。但由于是阴雨天,灰色的光芒与淅淅沥沥的细密雨声只让这里显出阴暗潮湿来。 仅仅几秒,斐瑞陡然想起来一切发生的事,他瞳孔骤缩,立刻起身。这动作一下子牵扯到肩膀的伤口,使得他面色狰狞了起来。 斐瑞捂住肩膀,咬唇忍痛。 昨晚,他被临时标记了,全怪那个下贱的女人。 他浮现出这个想法的下一刻,却又立刻抬起头张望着。他的脑子里飞速转动起来,努力想要梳理清楚到底要怎么做。 临时标记接近三天才会消除,这几天决定回到卡尔璐,也不能出现在公众面前。 但陈之微去哪里了? 陈之微的事情只能先放一下,于情于理自己筹谋了所有事情,但执政官却连解决挟持事件的能力都没有,本该就是他们理亏。 陈之微做出这种事情,难道真的敢把他抛在这里不管? 不,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先稳住陈之微,财务左卿的事情之后再斡旋。 该死的,陈之微到底去哪里了! 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斐瑞感觉憎恶至极,他忍着痛下床。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这一刻他只想打开门去找她。明明脑子里一切事情都在掌控之中,但内心深处的渴望让他感觉到不安、失落、惊惶。 想要找到她,想要她陪在身边。 在脑中每个思考的间隙,想要看见她,想要她在身边的情绪就如同这淅淅沥沥的雨水一般,声音时大时小,在心上敲出一阵阵涟漪。 斐瑞连鞋子都没有穿上,踩在有些黏腻脏污的地板上脚步匆忙地奔向门口。 如果她真的走了,他发誓,一定要杀了她。 如果不是她,他怎么会受伤,怎么会忍受这样的痛苦? 他的计划被全盘打乱,庭审迫在眉睫,这几天他还不能有所动作,不然—— 他妈的,想了这么多,她的人怎么还不回来! 斐瑞情绪几乎要崩溃,破旧的木门打开时甚至有嘎吱的声响,在门摇晃之时,他感觉自己几乎克制不住想要落泪。 该死该死该死! 这恶心的标记! 如果杀了她,临时标记会消失的吧?归根到底,她直接死了不必筹谋那么多好吗?愚蠢至极,仅仅只是个贱民,就算真能如执政官的计划一般反咬江森,也不过是隔靴搔痒而已!到底他妈的为什么要耗费这么多心力! 无数个声音在斐瑞脑中争吵,但门打开之时,全都安静下来了。 斐瑞看见楼梯口,一个女人靠在墙边,支着脸在睡觉。她仍然穿着昨天的白衬衣,衬衣下摆被撕得有些破烂,一处袖子连扣子都没了。她的黑发柔顺地垂在肩上,外套盖在腿上,湿润的风吹过,显出她清瘦的身形。 他的不安与惊慌瞬间消散,连方才的暴戾与憎恶也瞬间被安抚。 她没有走。 先稳住,如今迪森的事情他可以从她口中再推敲。 临时标记这件事可以让他套出更多消息。 斐瑞的如此思考着,但他的身体却比他的脑子行动得更快。他顾及不了自己没穿鞋,头发凌乱,以及根本不用着急的事实,捂着肩膀奔过去。行动的每一步都牵扯到肩膀的伤口,可是他全然没办法在乎痛。在今天之前,他娇惯得吃不了半点痛,但今天,他觉得痛苦不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在接近她的瞬间,他无法抑制地感觉心悸、愉悦、幸福。 斐瑞在察觉到这明显的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