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 ——那应该是怎样? 至少,她应该需要他,希望得到他的保护。 如果她不需要他…… 沈澹月冷不丁睁开双眼,垂眸看向自己的影子。 潮湿的水雾中,影子显得浑浊而模糊不清,有一种不正常的幽黑,似乎不是影子,而是一团阴森恐怖的鬼影。 不,她必须需要他。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他们”。 · 明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睡了十多个小时,她却跟没睡似的,哈欠连天,神情恹恹,始终有种挥之不去的疲倦感。 回想起昨晚的梦,她表情更是一言难尽。 她梦见了一只狗——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毛色洁白而光滑,眼睛冰冷而凶狠,站在雪地的岩石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她歪着脑袋,“嘬嘬”了两声,见它一直不过来,就懒得逗它了,转身就走。 谁知,她刚转身,那只狗便纵身扑了过来。 看到它森冷无情的绿眼睛,往下耷拉的蓬松尾巴,明琅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玩意儿不是狗,而是狼。 还是一头体型巨大的狼。 它一边紧紧盯着她,一边耸动着鼻子嗅闻她。一旦她表现出挣扎的迹象,就会发出威胁的低吼声,直到她放弃挣扎,一动不动。 狼一直在嗅她,从她的头顶嗅到她的手指。 很多个瞬间,明琅都觉得这头狼想要咬死她——它的绿眼睛翻滚着可怕的食欲。 可最后,它只是凑到她的耳边,舔了舔她的耳垂。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明琅记不清了。 但总感觉,那头畜生对着她的耳朵舔了一晚上。 直到醒来,她似乎都还能听到黏糊糊的水声,令她浑身战栗似的发麻。 明琅忍不住揉了揉耳朵,起床去洗澡。 沈澹月的公寓不可能有监控,也不可能有其他人。 洗完澡,她擦干身上的水渍,直接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去衣帽间找衣服。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头顶的吊灯似乎“滋滋”闪烁了两下。 明琅疑惑抬眼,看了吊灯一眼,没有注意到,阴冷而恐怖的鬼影无声覆盖了她的影子,缓缓融为一体。 同一时刻,沈澹月表情温和冷静,正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倾听下属的发言。 昨天晚上,他为了让阴影听从指挥,暂时解除了对“他”的限制。 他没想到那个脏东西像狗一样,舔了一晚上她的耳垂。 ——不知廉耻,不知节制,不知餍足。 这么恶心的东西真的是他的一部分吗? 沈澹月垂下银白色的眼睫毛,遮住眼中几分烦躁的神色。 这时,下属问他,是否同意这个方案。 他根本没听见下属说了什么。 沈澹月面色如常地说: “再说一遍。” 没人看出他的异样,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是下属的发言不够清晰。 沈澹月不是那种目中无人、自视甚高的领导,正要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会议上,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明琅换衣服的画面。 “砰”的一声。 沈澹月手上的平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