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德仁看着那只手,葱管般的纤长柔荑,生着寸许的指甲,指甲并未染色,透出几分少女天然的嫩粉,轻若拂水般一搭,转眼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秦行朝粗壮的胳膊。 秦行朝恭请袭红蕊上车后,转头又对着德仁恭敬地伸出手:“管家老爷,您请。” 德仁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伸出右手转了一下左肩,掏出一块雪白的绢帕,垫在秦行朝的胳膊上,撑着他的手臂,坐上车辕一侧。 转头望了帘内一眼,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菩萨脸,竟不知在想什么。 贵人们全坐好后,秦行朝小心地叠好手帕,递还给德仁,跳上马车,开始驾马。 马车辘辘滚动,很快就滚到了金鸡巷。 袭红蕊欢快地叫秦行朝停在巷口:“就是这了!” 掀开帘,对着崇文帝回眸一笑:“大官人,今天多谢您了,您也赶紧回家休息去吧!” 崇文帝乐呵呵道:“好,咱们下次什么时候见?” 袭红蕊在笑露齿前,用扇子挡住脸:“那您自然是想见就见,奴婢一直在玲珑阁等您~” “呵呵呵~” 崇文帝目送小姑娘轻快地翻下车去,逐渐幽深的夜幕中,她青翠的衣衫,水红的长裙,夜雾中翻飞,宛如一只羽翼绚丽的蝴蝶。 然而某一刻,这只蝴蝶突然停住了脚步,不敢置信地站在一家门口,高声叫了一句—— “裴三!” 崇文帝一愣,立时看过去,发生什么事了? …… 袭红蕊看着院中的凝梦,不可置信地嚷嚷道:“裴三!你们在干吗!” 裴三将凝梦接来后,正在忙前忙后地收拾屋子,凝梦站在楼下,微笑着看着他的动作。 等他忙完了下来,凝梦伸出帕子,给他擦擦汗:“多谢你,累坏了吧?” 手帕触碰到脸时,裴三一愣,低头看向给他温柔擦汗的姑娘。 相较于袭红蕊,凝梦的长相很普通,但正是因为这份普通,所以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感觉,没有那种时时会脱手的不安定感。 而袭红蕊则是养在手心的娇花,不仅带刺不说,稍微磕一下碰一下,都是了不得的事,好看是好看,但捧的时间长了,也会感觉累。 沉湎于这从未体验过的温柔里,裴三一时忘了动作,任由凝梦帮他擦汗,任由自己脏兮兮的汗水,一点点弄脏她洁白的手帕。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时,一声娇喝传来:“裴三!你们在干吗!” 裴三猛然回头,就见袭红蕊瞪大眼睛站在门口,气鼓鼓地看着他们。 裴三条件反射地将凝梦一推,赶紧跑过来:“你别误会,我们什么也没有!” 袭红蕊却是不听他的解释,整个人都炸了:“你送完账本不来接我,原是和这个小骚蹄子厮混是不是!” 裴三自觉理亏,但顾忌着凝梦在这,又不好弱了声势,只能用力去拉她:“你别闹了好不好,凝梦只是奉世子妃的命来的,我们什么事也没有!” 袭红蕊瞪圆了眼睛:“我闹?这是我闹了吗!我都看见她给你擦汗了!你是瘸了手啊,还是断了腿啊,不会自己擦!” 因着袭红蕊的嗓门大,四邻右舍,都亮起了灯,披衣起来,准备听热闹。 裴三一看这情形,着急想将她拉进院子,裴母却直接踹开门,站在院子里,叉着腰喝骂起来—— “你这不要脸的贱蹄子!就算我儿真的和凝梦姑娘好上了,又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