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除夕,即将迎新,而程家往后再过不好一个新年了。 聂疾来时,李婠南才差不多将事情都安排下去,准备前往私设小佛堂为程君珞诵经。 聂疾是偷摸来的,身上还穿着夜行衣,李婠南见怪不怪。 “你一点儿也不疑心司寇星野?” “疑心?为何疑心?”李婠南云淡风轻。 “他和平护勾结,一手策划元北傅津叛国案,说不定今日程家小丫头的死,也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听着聂疾陈述,李婠南依旧面不改色,顺势坐下抄经,嘴上淡淡回复:“我从不疑心已然确定之事。” 傅津叛国之事转眼也一年之久,李朝因此剧烈动荡,此事牵扯之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抓过一批人,也杀过一批人,但李婠南知道,此案永远做不到真正的肃清,总有些人会因为各种原因而继续隐秘着。 这一年,李婠南看似没有再细究此事,不想搞得人心惶惶,但不代表她心里没有一个方向。 当时李青漪和司寇星野牵扯,李婠南顺势又清查了一次,李青漪虽不曾涉及此事,但通过她,李婠南倒是查到了一些之前不曾知晓的,关于司寇星野的事情。 疑心司寇星野? 她从前倒是疑心过,后来便不会再疑心了,疑心不及板上钉钉。 “若是来日,你和司寇星野成了敌人,你狠得下心吗?” 李婠南笔下一顿,抬眼看向发问的聂疾,扬起一抹渗人的笑意,此前从未有人在李婠南的脸上看见过这种让人恶寒的笑容。 “来日?我们不一直都是敌人吗?” 夜中,暴雨雷鸣。 司寇星野来时,李婠南已经在小佛堂内诵经有一会儿了。 内有火光灯影摇曳,外有狂风呼啸,所感一切都似是在鸣说悲壮惨行。 李婠南平时就多是生人勿进的清冷疏离,所以程君珞死后,众人见她也似乎没有太过悲伤,像是往往那般。 但司寇星野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单薄的脊背,知道她心中的痛楚。 她护佑李氏江山,却护佑不了她的一个子民……一个小姑娘。她还在想什么?是会有些自我怀疑,还是在佛前起誓要手刃害死程君珞之人? 亦或者别的什么。 李婠南未曾起身回头,但就是知道来人是他,轻声道:“来了。” 司寇星野“嗯”了一声。 “去为珞珞上香了吗?” 公主府是程君珞的第二个家,李婠南也想叫她走的安心一些,虽是知道她明日就要被送回青州去,但今日还是简单为她设置了灵堂。 司寇星野摇摇头:“还没。” “离开之时记得去,她好歹还背着她师父偷偷叫你一声师伯呢,别顾忌跟砍砍碰面,砍砍今日怕是没心情找你麻烦了。” 司寇星野点点头,但李婠南背对着他,也瞧不见。 两人再无话,一阵沉默。 司寇星野先没坚持下去,道:“殿下不问问我今日为何会和平护郡主在一起?” “平护乃梁王府不受宠的庶出小姐,幼时在梁王府过的日子实在说不过去,她生母病死之后,她从梁王府离家出走,当时只单纯想,梁王府既然依靠不得,就要凭借自己之力找个好师傅,武艺学成也不至于将来被欺,便也再不回梁王府去了。但却并未如她所愿,甚至还辗转到了都朝想要拜师洛冰岚,但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