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补充道。
紫微帝君是懂凤君的。
凤君眉眼舒展开来,微微一笑,算是应下了。
踏出太清殿,已是日上三竿。
凤君大大打了个哈欠,有倦意袭来。她准备寻棵舒服的大树睡一觉,这时,身后一阵疾风,有人快速靠近凤君。
凤君避开的同时回过身去,但见勾陈帝君黑着脸,一手呈抓的姿势立在一旁。他眼中有惊愕,有不可置信。
方才这小后生是想拽她?凤君浅红色的眼睛微微一眯:“勾陈小后生,本君杀你全家了吗?”
“……”勾陈嘴抿得更紧,良久吐出两个字,“不曾。”
“那本君是抢你媳妇了吗?”
勾陈沉默片刻,一双眼深深看着凤君:“不曾。”
“既然都不是,你作何要用这样苦大仇深的眼神看着本君?”这小后生着实暴躁又奇怪。
勾陈垂下眼睑,掩去眼底汹涌的情绪:“因为你始乱终弃。”这一句,他说得愤愤不平,垂在两侧的手缓缓收紧,犹能听到那关节的咯吱声。
“……”凤君愣了好一会儿,消化完勾陈的这一句话,她笑了起来,随意而散漫,“小后生,你同本君碰面不过两回,这要如何始?如何乱?又如何弃?真要说本君对谁始乱终弃,也就我那冤大头师兄了,可这与你又有什么干系?你愤恨些什么?”
勾陈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凤君那厢却好像想到了什么,浅红色眼中闪过了然之色:“你莫不是替我师兄愤愤不平?其实,你对我师兄有想法吧?所以总是去招惹他。”
“……”勾陈帝君脸上五颜六色开起了染房。
看在凤君眼里,这便是被戳中心事的窘迫和羞赧。
凤君想通其中症结,叹了口气,随即端起长辈的姿态,拍了拍勾陈肩头,语重心长道:“小后生,情之一字,不知何所起,不知怎自控,本君理解。但你得改改这表达方式。你终日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怎让别人感受到你的心意呢?我师兄起于微末,人情冷暖,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要得他之偏爱,需小意温柔。”
“小意温柔?”勾陈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凤君点了点头:“勾陈小后生,本君观你平日行径,大约是不懂何为小意温柔。无妨,本君懂得,可指点你一二。简单来说就是,他想喝水,你就奉上暖茶;他想静静,你就燃好香关好窗;他饿了,你就带他去去品尝天上人间新出的吃食……记住一个原则,凡他所思所虑所行,替他考虑周到,无论顺境逆境,都要常伴左右、不离不弃。”
勾陈沉着脸:“尊上就是这样同紫微尊上相处的吗?”
凤君再次点了点头:“自然。我们自三千岁相识以来,一直如此。不同的是,小意温柔的是他。本君的归云殿,你去过了吧?那是师兄亲手为我盖的,只因我喜欢睡在凤凰林,他便花了三十年在凤凰林里造了那座归云殿。说起来,我师兄最爱倒腾这些,你若是送他一座举世罕见的宫殿,他定会欢喜的。”
“够了!别再提他!”勾陈的眼神越发骇然。
森冷的寒意弥散。有那一刹那,凤君觉得,他想掐死她。虽然不知是哪一句话又惹恼了勾陈,但她也知道不能在他人气头上触了眉头。
“好——不提!不提!”凤君又打了个哈欠,朝勾陈招手告辞,“本君着实乏了,咱们就此打住,后会有期。”
然而,勾陈却不想放过凤君。他趁凤君不注意,一把抓住凤君手腕,沉声道:“别走!”
凤君歪着脑袋看勾陈拽着自己的那只手:“小后生,你想了解我师兄呢,咱们来日方长,本君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会儿是真乏了,脑袋涨得生疼,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