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弈又唤了一声,被梦魇住了,徐芷兰听到动静停下手中动作,她把耳朵趴上去听,不太确定是否听对了。
徐弈一直喊着小兰草,徐芷兰莫名的挠了挠头,将脚边堆放的杂草扯断一根递到他手上。
徐弈握了那根塞进手里的草,神色没有好转,反倒是徐芷兰接下去的回应惊醒了他。
他在梦中呢喃回去,徐芷兰以为他是想家,答了声好。
徐弈倏然就睁开眸子坐起,看清是徐芷兰后,有些恍然失色道“何时来的?”
徐芷兰关心他惊坐而起的伤口,指着上面牵动出的血痕道:“你不疼么。”随后又拿干净的布条给他重新换上。
徐弈这才想起他受过刑,微微蹙眉道:“习惯了,没感觉。”
他一点都不痛,只是看上去可怕狰狞惹人同情,这伤放在常人身上可能会死,但他不会,痛不痛全凭演技了。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面色怏怏,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黯然无光,双目无神,俨然一副气虚体弱,心灰意冷的样子。
徐芷兰给他端来一碗备好的热羮,吹吹碗边道:“饿么,吃点东西吧。”
徐弈身子未动,只转动目光,有气无力道:“不想吃。”
徐芷兰怔楞,看他意志消沉的样也知他现在心境不好,柔声安慰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不能因着秦王把你关起来打了你几顿,你就自甘堕落了吧?这样多便宜打你的人啊!”
徐芷兰吹气瞪眼的模样让徐弈脸上重拾一些光彩,但他神情依旧淡淡道:“他打便打了,我还能报复回去不成?”
徐芷兰放下碗道:“许是相国私自打得,秦王不知道。”
“他知不知又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徐芷兰正视,劝徐弈打起精神道:“这事若是相国一意孤行,专横独断,就等于说是欺君罔上,目无尊法。你是不知道相国还有一项色胆包天的罪名,他与秦王母亲夜晚私会留宿宫闺好多年了。这些都是相国之职行给他的方便。”
徐芷兰也知晓相国与秦王母亲一事,徐弈听后心里困惑,心道不是失忆了么,怎这秦王隐瞒的东窗事发的大事她也知晓。
“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徐芷兰说:“不是处决了叛乱的长信侯么。”徐弈点头,“是处置了长信侯全族,但并未告知朝堂与相国之前私通有关。”
徐芷兰默,心念说早了,怪不得相国现在还看似安稳无恙。
徐弈却开始凝眉审视她,问她是否还记得一点当年家里发生的事。
徐芷兰有了方才的失误,这次想都没想的摇头,说不记得了,徐弈执起她的手道:“我去相国是旧交,知晓他不少没成名的秘密,此次他把我抓来想必是想灭口。”
“不是秦王吗?”徐芷兰一直没搞清楚秦王被投毒的事。
“秦王犯不着兜个大圈来请我,直接发兵来韩国杀我便是,只有我带着相国秘密来秦国了,他才会惊慌,设计陷害。”
徐芷兰立马想通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投毒之人是相国?”
“正是,不然秦王为何只是单纯昏迷,事后醒来又无生命大碍呢,我若恨他,直接就投瞬间毙命的狠药了,还会给他喘息机会?”
这样反问徐芷兰觉着的确不正常,问着徐弈,“秦王知不知晓?”
“秦王聪明自是会猜到的。”
“那秦王请你看病一开始就动机不纯咯?”
“嗯,我事前不想掺和进去的,奈何你一再请求我,我就心软卷进这风波中了。”
徐芷兰猜想秦王一定也是察觉出了不对劲儿想要探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