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悬听见这个名字,先是微愣,最后莫名笑起来,“你叫我什么?” 赏南歪头,“你不是付暄吗?” 陈悬手指按在水果刀上,他想了想,将水果刀放进了刀具盒内,在赏南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将人一把抱了起来,放到了岛台上,“叫我付暄,你怎么想的?” “我只是觉得,你是陈悬,也是付暄。”之前或许更偏向陈悬,但一旦有了感情,他就偏向付暄。 若真的无情,陈悬早就对付东余和卫淑撒手不管了。 可事实却是,直到现在,陈悬都还在管着两老,只是以另外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身份,不用被父母亲情控制。 陈悬手指撩起赏南额前的碎发,他好脾气地说道:“以后别这么叫我了,我是陈悬,不是付暄,但付暄可以是我。” “哦。” “说好的,知道了。” “哦。” 陈悬笑着吻住赏南的唇。 . 次日,陈悬带着赏南回家,本来是空手去,赏南拉着陈悬买了大包小包的保健品回去,“他们年纪大了,应该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 小房子跟前段时间相比已经是大变样,秋天来了,鱼塘边的绿草已经在慢慢枯萎,围绕着院落的一圈绿植也都在慢慢衰败凋零,院子里飘满了屋后竹林落下来的落叶,像是好久没人打扫过了,落了厚厚的一地。 陈悬将车停好,直到下了车,才听见逐渐接近大门的脚步声。 小跑出来的人是卫淑,一段时间不见,她看起来又老了许多,看起来更瘦小了。 “哎呀,哎呀哎呀,”她看见赏南和陈悬,”高兴得手足无措,“怎么回来也没说给家里打个电话,家里什么菜可都没有了。” “老师怎么样了?”陈悬问卫淑。 卫淑身上带着浓浓的中药味道,她皱纹间都写满了憔悴,经陈悬一问,她又唉声叹气起来,“还不是老毛病,但这次严重点儿,他在鱼塘钓鱼呢,人一起来,那血压就一冲,他就栽进了水里。” “这人呛了水,医生又说是脑梗,又说……”卫淑对着陈悬抹起眼泪来,喊的却是付暄的小名,“又说因为常年都绷得紧,这人一下子,就垮了,医生说,你爸多半是醒不过来了。” 陈悬和付暄长得一模一样,他的样子,就是卫淑心中付暄长大后的样子,她泪眼模糊,将陈悬当成了付暄,“阿暄,我后悔啊,我后悔当初那么对你,不然你也不会出事,你爸也不会变成这样,我们自作自受啊。” 陈悬面无表情地看着卫淑抹眼泪,他移走目光,看向屋内,“带我去看看老师吧。” 卫淑带着两人去到一楼付东余静静躺着的房间,屋子里的中药味比卫淑身上的可要浓重多了,付东余变成了一个小老头儿,脸色灰败,脸上戴着氧气面罩,床边立着一个大号氧气瓶,床头的心电监护看着很破旧,上头跳动的数字倒是很清晰。 “我晚上都不敢睡觉,就怕他什么时候去了,”卫淑走过去给付东余捻了捻被子,“我知道,这都是对我们造孽的惩罚,我都知道。” 赏南静静地站在床尾,打量着这个充满着病气与死气的房间,鼻息间吸入的不仅仅是药物的味道,还有人之将死时散发出来的腐朽味。 整个房间都仿佛是黑白色的,卫淑坐在床沿,用沾过水的湿棉签擦拭着付东余干裂的嘴唇,她也是黑白色的,像是死亡将她一并吞噬了似的。 [14:付东余最多坚持到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