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绫帕,神色冷沉。 在这些交织的目光底下,他起身道:“……若说与谁人结仇,臣短时间内亦是想不起来。” 他说完微顿,目光落在了正在一旁净手的温月声身上。 严伟眼眸微沉后道:“但有一事,臣以为,应当同今日之事有所关系。” 在许多人的注视之下,他沉声道:“臣于几日之前,曾收到了一封未有署名的信件。” “信件中提及……下月将要举行的春闱,试题已然泄露。” 一语毕,满殿惊。 科举试题泄露! 若认真说起来,这件事情甚至比朝廷命官遇刺还要大。 进入年初,除去雪灾及祭祀之事,最为重要的,就是即将到来的春闱。 因祭祀与科举并行,近段时日礼部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可试题竟然在春闱前就已经泄露! 最为可怕的是,若严伟所言是真的,那他眼下遇见的刺杀…… 在场朝臣反应过来,皆是呼吸一窒。 殿上的皇帝神色阴沉,冷声道:“你可有证据?” 严伟道:“臣在接到信件后,查处了几日,眼下已有了些眉目。” “但臣眼下的情况……”他轻咳了几声,更觉后颈处刺痛:“请皇上开恩,准许思宁郡主与臣一起,查明此事。” 思宁郡主四字一出,周遭多人变了神色。 温月声擦拭着手,闻言轻瞭了下眼皮。 王进之与吕阁老对视了眼,小声道:“此事确实适合郡主。” 吕阁老微颔首,温月声和朝中之人,尤其是礼部的人,是半点关系也无,前任礼部侍郎,也就是那梁家上下,还是被她处理的。 他想得清楚明白,却听王进之道:“毕竟这个世上,能刺杀成功郡主的人,还是不多的。” 吕阁老:…… 郡主适合是因为杀不死是吧? 沉寂中,皇帝已道:“准奏。” 当下,殿内许多人皆是心绪复杂,礼部那几个官员,脸色已是难看至极。 因祭祀被半中打断,再加上科举漏题之事极大,皇帝面上笼罩着一层阴霾,祭祀举行至晚间,皇帝面上的冷沉之色依旧未能褪去。 但好在那连日不断的大雪,终是消停了几日。 这几日天气转好,朝上的气氛却越发压抑。 漏题之事的主事人未能查清,礼部官员每天都会被扣下几个,于大理寺中问话。 春闱在即,此事需得要尽快查清,也好让春闱顺利举行。 皇帝给的时日不多,大理寺内外忙得脚不沾地。 温月声看起来倒是一派如常,甚至连早朝之上,她派遣去抓获杨古的李庆元得了嘉赏,提拔为将,她都是神色淡淡。 可她越是这样,那些与春闱有关的官员心底越是不安。 偏有些事情,分明是王进之的玩笑之语,可恰恰就是应验了。 那些幕后之人,胆敢刺杀严伟,却不敢碰温月声。 以至于这几日分明知道是她在查,可她来往之处,却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且她出现,身边必带着殿前军将士,旁人就算是想动,也不敢在殿前军面前动手。 这般风雨欲来的氛围,持续了七日。 第七日早朝时,在无数人的注视之下,温月声缓步走到殿中,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