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静的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
景慕轩只觉得自己仿若陷入了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没有太子的责任,没有天下的担子,只有他和家人。
只可惜好梦总是不长久的。
许安玥目不斜视的盯着杜正划开的那道口子,只见那道口子慢慢开始涌出黑色的血液,还裹挟着几丝白色,知道那黑色的血液流尽,鲜红色的血液开始流出,谢锦念扎针止血,给他包扎,确定景慕轩体内没有异常后,她才收了内力。
许是感觉到那股温和的内力抽离,景慕轩舒展的额头蹙了起来,仿佛很不安稳,许安玥笑着抬手揉平了他的额头。
杜正开了药方让人去熬药,谢锦念把许安玥拉到一旁,给她好好上药包扎,嘴里还不停的唠叨着:“疼不疼啊,你说你怎么这么鲁莽啊,这要是要舅舅和许二叔知道了,该心疼了,还敢动内力,不要命了是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出点血还能养回来,但是……”
“闭嘴。”
“就不闭,敢做不敢让人说啊。”谢锦念反驳:“不说其他,你动用内力这事,若是被阿轩知道了,他绝对比我更念叨你信不信。”
“信信信。”
上一世差了一步,没来得及救下景慕轩,这一世总算赶到了。
景慕轩虽然被下蛊,但好在他底子好,蛊虫也没在体内造成伤害,梦烟的毒也已经解除,只要休养几日便可恢复。
杜正检查好太子的身体,走到许安玥身边为她把脉,一面打量着许安玥:“有那里不舒服吗。”
许安玥摇摇头道:“没事,哪里都不疼,而且就是运功也没有任何阻碍。”
“这是好事,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
“记着了。”
本来打算当晚就出宫的许安玥,被而后赶来看自家孙儿的太后撞了个对脸,又碰巧太后眼尖,瞧见她受伤被谢锦念包扎的极为夸张的手,心疼的拉着她不放,愣是没让她出宫。
许安玥没来得及撤,被硬拉着在宫里住到初六,还连着喝了好几日的药,苦的她那叫个苦不堪言啊。
——
红瓦白墙,四方世界。
许安玥站在马车侧边,垂眸把手上缠绕着的绷带一圈一圈解开,身后就是皇宫。
“许安玥!”谢锦念的声音传出宫门外。
许安玥依旧站在车上,抬头望着远方,只感觉的一阵微风传来,身边就站了个妙龄少女,穿了一身浅紫色的冬装,外面披了件白色兔毛斗篷,眉眼同谢郴有些相似,紫色的发带缠绕着黑色的发丝随风扬起,腰间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铃铃的响着。
许安玥扭头看了眼谢锦念,抬手扶了扶她因为跑动有些歪的发簪:“跑那么快干嘛,我都说了等你,肯定会等你的啊。”
谢锦念瞪了她一眼:“姐妹就是要同甘共苦啊,你居然留下我一个人面对外祖母。”
“太后娘娘太热情了,我顶不住。”许安玥眨了眨眼睛,戳了戳谢锦念鼓起来的腮帮子:“好了,我的小神医别生气了,我错了。”
谢锦念拍开她的手,反手握住:“怎么这么冷啊,快上车,冻坏了我哥要骂我的。”
许安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哥哥是谁,不过就笑了笑没说话。
二人上了马车,邱木扬起马鞭,马车就行驶起来。
邱木是邱林的哥哥,二人的父亲是许家军的老人,早年战死沙场,兄弟二人就在许家长大,二人武功差不多,自从上一次崔玉浩那事之后,许安琰不放心,暗卫多了一半,还让邱木跟着她。
许安玥理亏,也没办法反驳,好在邱木人稳重,办事利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