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双韫坐在马车上,将帘子掀起来说:“今日之事多谢王爷,改日阿韫定让父亲兄长前去感谢王爷。”
李宴斐笑了那双红的发透的耳朵隐在夜色里,倒没这么引人注目:“感谢就算了,我是七皇子李宴斐,你记住。”
“七殿下,小女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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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门外,温双韫拔下簪在头上的素簪,递给葛敏:“多谢葛侍卫一路护送,此物不值钱你拿去换酒吃吧。”
葛敏双手拿过簪子,谢过温双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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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
葛敏将簪子递给李宴斐:“王爷,这是温小姐赏赐给的。”
七皇子爱慕丞相嫡女已经,这事在他们皇子府内部早传便了,但人家温小姐今日才正式认识自家王爷。
李宴斐接过簪子,在手中细细磨砺:“葛敏,好好审。”
“是。”
李宴斐走出地牢,借着月光打量起手中这支簪子,簪子很素做工倒是精细。
李宴斐曾在宴会上见过温家嫡次女温双娇,当时是春日,尚书府主母举办的赏花大会,温家主母王氏带着温双娇前来赴宴,温双娇梳着反绾满头珠钗一身交织绫锦霞纹衫尽显华贵,整场宴会温双娇出尽风头,也是从那时开始,世人说起温家嫡女想到的不是温柔贤淑的温双韫,而是娇纵蛮横的温双娇。
李宴斐手中拿着的这支簪子连温双娇头上最便宜一支都比不上,可这确实堂堂相府嫡女能拿出的最华贵的一支簪子。
想到这里李宴斐便是一阵心痛。
温双韫还未吃过晚饭便赶路,纵使如此,到庄子时天也快亮了。
如此主仆两人便先睡下,想着等天色大亮在收拾顺便到集市买些布料,此行着实匆忙,两人除了银两连衣物也没带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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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咚咚咚”一名端着水盆的小丫鬟敲开温双韫房门。
碧芙打开门,嘱咐进来的小丫鬟:“进来,小点声。”
赵奶妈安排的院子主屋与是侧屋连在一起,相府规矩严纵使温双韫再疼碧芙,碧芙也是要住两人一间的房间。
如今来到庄上,此处的主子是温双韫,温双韫便让碧芙住在侧屋。
碧芙领着小丫鬟进屋,到梳妆台旁说:“水盆放这。”
小丫鬟将水盆放下后便打量着四周环境,这是主院,此处一直没人住庄主定时命些粗使丫鬟来打扫卫生。
小丫鬟是新买进来的,并不知这处庄子主人是温相,一直以为庄主王广是这庄子主人。
她曾经还疑惑为什么主人家不住主院而住偏院,真道今日莲桐姐姐叫她来主院送水,她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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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双韫坐在里屋,将从相府带来的银票、庄子、铺子记在册子上。
王氏只说让在庄子上住一段日,等阿妹成完亲再将自己接回去,温双韫明白自己这一出来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将自己这些年攒下的家产全都带上。
这些房产看着多,其实地方大多偏远,唯一一间地段好的庄子是阿兄入仕后,在自己生辰盘下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
碧芙拿了一盘点心进来:“小姐,赵妈妈派人来了。”
温双韫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碧芙,先将我把这些账本收起来。”
碧芙麻利的收起账本:“是小姐,赵奶妈派人来了,您先过去洗漱。”
温双韫走出里间,一眼就看见站在梳妆台旁的小丫鬟身旁放着个脸盆,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小丫鬟见温双韫出来,感忙行礼:“奴婢舒珍见过小姐。”
温双韫拿过毛巾擦完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