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彼此打过招呼,闲聊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 回程路上,阮柔细细给她介绍,将刚才的人与平时她口中的一一对上。 阮母心中算盘啪啪响,“就没个年轻人?” 陈家的仆人是奴籍也就算了,自由身的竟然只有杜师傅祖孙和梨师傅母女,原先她还希冀女儿能在镇上找到一个好夫君,如今看来,指望她自己压根毫无希望。 “唉。”明明方才还十分高兴,转眼就唉声叹气,就连阮柔都拿她没办法。 她笑着道:“倒也不是没有,只是身份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男未婚女未嫁,只要男方是个好的,你要求也别太高。” 阮柔轻轻补上后一句,“就是我们那东家,今年刚十九,无妻无妾。” “那怎么行。”阮母急忙否决,“人家大少爷,什么人没见过,哪里看得上你个乡下丫头。” 阮柔这就不乐意了,她明明长得也很好看,如今十八的年纪,嫩得跟朵花一样,怎的就配不上了。当然,她对陈东家当然没那个意思,可也绝不高兴自己被亲娘贬低。 “娘,我哪里不好了,你看我,跟镇上姑娘有甚区别。” 她今日为了赏灯,特意精心妆扮,此刻月光不甚明亮,可月色下仍能看出几分殊色,一袭青绿色襦裙,面容白皙似玉,衬得人仿若仙子。 阮母愣怔了一会儿,竟也觉得没什么配不上的。 她压低声音,“慧娘,你不会真跟你那东家有什么吧?” 阮岑见她态度改变,不知是生气还是好笑。 “娘,瞎说什么呢,他是东家,我是伙计,别说真没什么,就是有什么,那也得他三媒六聘上门迎娶,我才会考虑嫁不嫁。” “你这死丫头。”阮母松了一口气,差点吓死她了。 “娘,你放心,我现在一心学制香,压根不考虑这些,等以后我出师了再说,您也甭着急给我找。” “哪能不着急,你都十八了。” “那我不都嫁过一次了。”她忍不住小声嘟囔,到底没敢让亲娘听见。 阮母没听到,自然也没意见。跑了一晚上,个个力尽筋疲,早早睡下。 翌日,又是新的一天。 阮柔照常来到香料铺子,却见气氛紧绷,似乎被一股烦躁之意缭绕。 她有些意外,悄悄问:“师傅,这是怎么了?“ “东家心情不好。”对方亦压低声音回道。 “昨天不还好好的?”她更奇怪了。 “不知道,没人敢问。” 那倒也是,别看陈问舟平常时候态度温和,可到底是东家,尤其心情不好之下,态度十分冷淡,面上神情带着几分烦躁,好像随时都会爆发,众人避之唯恐不及,哪还敢上前问。 灼热的空气压抑了一整天,等到关店的时间,无须他人询问,陈问舟就先忍不住。 “我打算去府城再开家店。” 阮柔敏锐察觉到,对方说的是再开一家,而不是接手之类。 安平镇这间陈氏香料铺,整体来说还是陈家家族的产业,只是暂时交由陈问舟这个儿子来打理。这也代表着他们其实都是陈家的人。 而陈问舟再单独开一间店铺,含义就完全不同了。 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杜师傅和梨师傅未尝不是看在陈家的面子上才肯屈尊来到这小小的安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