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还有点发热,待会儿药熬好了,你喝下很快就能好了。” 阮柔跟他说话也很难有多柔和,少不得有几分僵硬。 然而烧了两天,终于熬到有大夫来看病的小六,此刻却只有满心的感动。 经此一遭,往日无忧无虑只顾疯玩的他,终于有了几分明悟。 往常对他万分疼爱的爷奶,可能并不如表现那般,至少,他就没那点钱财重要,至于其他的叔伯婶娘们,更是不用多提,期间只一个田二嫂真切照顾了他几天,只也没做主的权利,最后竟还是去镇上请的亲娘最为操心。 若是阮柔知晓他的想法,可能会无聊的撇撇嘴,也就是生病了她不能不管,若是其他的,她指不定还得看看热闹,幸灾乐祸他得到点教训,只能说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娘,你能陪陪我吗。”虚弱之下,小六温言软语相求。 然而阮柔却不为所动,残酷的摇头,“小六,我已经再嫁,肯定不能再留在这里过夜,我最多能陪你到下午。” 小六垂眼,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无奈,怨恨,还是后悔。 半晌,他低低问,“娘,你为什么要再嫁呢。”明明小田村的媳妇都是不会再嫁的。 这半年,他在小田村的日子不算好过,甚至可以说,比之往日更为难过些,毕竟他继没了爹后,又没了娘。 一开始,他好像有点怨恨,狠她为什么不能安分留在家里,可后来,更多的是渴慕,他知道,自己的娘还活着。 阮柔停了停,其实原本她没打算说的,可既然问了,那股子怨气怎么也不该冲着自己来。 故而,她顿了顿,起身关上房门,隔绝外人的视线。 “小六,你爷奶说过为什么我会再嫁吗?” 被这股子清冷冷的视线盯着,小六不自在地摇摇头。 阮柔坐下,将面上的一切全部道来,“总之,我再嫁是你爷奶安排的,聘礼的十两银子也说好留给你,五丫是个姑娘,我能带走,可你是田家的儿郎,你爷奶不愿意,否则,我也是要把你一起带走的,镇上条件总比乡下好,阿宇,也就是上次你见过的弟弟,如今已经被送进了学堂,将来指不定能考个秀才呢。” “十两,”小六一怔,随即缓缓抬头,“给我请大夫花了多少。” “一两银吧,药钱其实没多少,若是能送你去镇上药堂,最多不过几百钱。” 几百钱和十两银,小六在心中默默念了几遍。 眼见效果到位,阮柔也不再多说,她没有挑拨小六和田家关系的意思,毕竟,她只是将真相说出来了而已。 “小六,娘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就如这次,要不是你二伯娘给我说了一声,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被烧坏了身子,我再回来也挽回不了。” 被这话吓了一跳,小六害怕道,“娘,你真的不能带我走吗?” 阮柔摇头,“你爷奶不愿意,我就带不走你,而且,只要你姓田,柳家也不会愿意养你的。” 小小的孩童,此刻还不懂姓氏有什么重要的含义,只觉得爷奶对自己不好,还不愿意让自己跟娘亲离开,实在过分的紧。 见小六沉默,阮柔将空间留给两个孩子,出去看田二嫂煎药,顺便打听下事情的始末。 炉子上架着一个小陶瓷罐,浓重的药味从其中传出,弥散了整个院子。 “二嫂,这回真是多谢你了。” 田二嫂连连摆手,“我也没做什么。” “说什么呢,要不是二嫂你报信,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