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批一批的买,我今儿跑了一圈,总算找到一个靠谱的牙婆,说能出三两银子呢。” “三两。”阮家众人惊呼,三两银子,什么概念,一般农家娶媳妇,也就二两银子的聘礼,加上其他的总共不会超过三两,那还是十五六岁的大姑娘,要多吃好几年粮食,如今那扫把星才八岁,就能卖这个价钱,可是赚大了。 阮婆子眼睛放光,仿佛看见了亮闪闪的银锭,而阮家大儿媳则瞧见自家儿子风光娶媳妇的画面,其他人同样心思浮动,阮家二儿媳甚至看了看角落里的女儿,心想能不能卖上同样的价,当着外人的面,她不好主动提,却打定主意,等过后悄悄问问老四家的。 有了银子在前,拉肚子的痛苦似乎都能被扔在脑后,三两银子呢,拉几天肚子而已,他们撑得住。 阮家四儿媳继续说道,“现在四月十八,等到五月初一,常家统一看丫鬟的模样挑选合适的入府,不过咱们可以先让牙婆过来把人带走,多几天学学规矩,真进了常家,那才是大福气呢。” 阮婆子点头道是,其他人亦连连表示同意,银子面前,一起都可以让步。 “行,那就等过了老三的头七,就让牙婆过来把人带走吧。”阮婆子想了想,吩咐道。 此言一处,众人才想起,原来老三夫妻的头七还没过,当即讪讪,不再吭声。 “头七”指的是人去世后的第七日,时下都信鬼神之说,认为死者魂魄会于“头七”返家,为此,死者家人一般会特意置办一顿饭菜正式送别,才算将死者魂魄送走。 而眼下,老三夫妻头七还未过,指不定魂魄就在哪里看着他们商议如何卖掉他们唯一的女儿,真是越想越瘆得慌。 “好了,散了吧,老大家的,明日饭食收拾好一点,都补补身子。” “是。”阮家大儿媳刚应下,随即捂着肚子匆匆往茅厕去。 夜渐渐深了,阮家人最少的都跑了三躺茅厕,症状逐渐歇下来,各回各房,暂且不提。 阮柔可丝毫不知这一切,她其实没想真把人药倒,只作小小的报复、以及为自己的图谋添砖加瓦,不过幸好,目的成功达成,还超额了。 因为第二天,阮家今日来的奇怪之处,就在整个水洼村传开了。 作为阮家人聚集的大村落,互相间都着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八卦起来更没个把门,很快就将阮家这点事扒拉个清楚明白,就连要把人卖去镇上当丫鬟的事都没逃过众人视线。 好似就如八年前那般,阮家三房死活不肯扔掉被阮婆子盖章扫把星的女儿,只得带着女儿净身出户,在村中引起轩然大波般,如今仿佛旧事重现。 其实,阮家三房在村中并非与人毫无交集,相反阮父阮母为人勤劳肯干、性子和善,在村中人缘很好,只是顾忌女儿扫把星的名声,担心惹事上身,特意将女儿藏在家中,极少让她出门。 所以,等阮父阮母两人走后,失去维系的纽扣,阮柔就落得个孤苦无依,连个上门安慰的长辈都没有。 当然,这下子,扫把星名声远扬,更不会有人来探望,只是同情的人依旧不少。 便有人道,“我看那丫头也没造成什么大的伤害,还是阮家人太心狠了。” “你说的倒轻松,敢情倒霉的不是你,你若不嫌弃,把人接回家试试。” 登时没人回应,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敢拿自己的身体乃至生命做实验,就为了证明人家不是个扫把星呢。 “就是不把人接回去,就让人自生自灭总行吧,何苦把人卖了,让阮老三两口子在天之灵看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