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仔细端详她片刻,确认她是真的沉稳,方才说:“你也一道去,别拘束,好好耍耍。” 她都这么说了,黄夫人自不能拂了好意,朝程丹若点点头:“去吧,和我们坐一块儿闷得慌。” 程丹若福福身:“是。” 她转身跟上大部队。 少女们成群结队地去往河边,那里已经停泊着几艘小船。 顾兰娘叫妹妹领头,自己却留下来逐一安排,把一群身份地位、性格年岁相差的姑娘们,恰到好处地分开。 看众人的神色,不难知道分得合心合意,避开了龃龉。 末了,众人才发现她没有上船:“兰娘,你怎的不来?” “我同程姐姐晕船,就不过来了。”顾兰娘巧笑倩兮,“一会儿我们在初芳阁等你们,咱们吃樱桃酪。” “你长在江南,不会水也罢了,怎好意思说晕船。”相熟的女孩们纷纷笑开,“不行不行,快上来。” 顾兰娘赶忙讨饶:“姊妹们饶了我吧,天热,我晕了便想吐。” 又有老成的姊妹劝道:“兰娘是东道主,自不能同我们一道玩耍。” “欸,那兰娘也罢了,那位……”一个骄纵些的女孩,准备找些乐子,团扇点点程丹若,掩唇笑,“快上船来,就等你一个了。” 顾兰娘却道:“这可不成,你们都游湖去了,还不许程姐姐陪陪我?我正要好好谢她呢,上回爬山,我崴了脚,多亏程姐姐替我看了。” 她这般说,那女孩哪里还不清楚是维护,娇俏地皱皱鼻子,放弃拿她取乐,对丫鬟道:“快划船,我要去那边摘荷花。” “刘妹妹岁数小,顽皮了些。”顾兰娘笑笑,挽着程丹若的胳膊,“程姐姐可千万别放心上。” 程丹若道:“不敢当顾小姐一声‘姐姐’。” “要的,母亲说,那日多亏了你。”顾兰娘道,“大夫也说了,伤筋动骨最是难办,若是错了骨头,以后可是跛脚。” 她停下脚步,认认真真屈膝:“多谢程姐姐了。” 程丹若避开了,道:“我是大夫,不必客气。今日你找我,就是为这事吗?” “原来姐姐看出来了。”顾兰娘微微笑,“是母亲嘱咐我的,却是件为难事。” 她款款道明:“我家有一远房亲戚,病了好些时日,求到了我家。也找别的大夫看过,只是病得不巧,不好细说,便拖住了。听闻程姐姐医术过人,便想请你看一看,不知道可否方便。” 若说不方便,等同于打顾家的脸。 程丹若没把客气话当真,颔首:“可以。” “姐姐随我来。” 顾兰娘带她绕进花园,穿过月洞门,来到一处小小的偏院。里头已经有一个十七八岁的丫鬟在等:“五小姐。” “这是我母亲身边的珍珠。”顾兰娘道,“一应事情,你尽可吩咐她。” 程丹若:“病人在哪里?” “程姑娘随我来。” 里间卧着一位妇人,见到程丹若来,勉强起身:“大夫,是大夫吗?” “这是张旺家的。”珍珠简单介绍了一句,又对妇人道,“妈妈,你有什么不适之处,同这位大夫讲。” 妇人看了程丹若一眼,似是怀疑她的本事,但未曾多说什么,羞耻道:“我这也不是大病,就是……”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程丹若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我能掀开被子,看一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