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命来花。 “……所有事项,我都写在纸上了,一会儿吉秋贴在厅里,大家务必牢记。” 程丹若林尽量全面地关照一遍,能听得进去多少,就全看天意了。 安排完安乐堂,她就要给自己准备行囊。 自用的药物倒是好说,最棘手的几种疾病,抗生素多少有效,主要准备的是以备不时之需的急救药。 最重要的:止血药、绷带、酒精棉、麻药。 止血药、麻药都有现成的方子,程丹若闲来无事,就会调配一个,用买来的小兔子做实验,看哪个效果好。 酒精提取的却不多,一来,宫中买酒很贵,二来么,蒸馏实验磕磕碰碰,不是特别成功,迄今为止只有一小瓶。 瓷瓶易碎,随身携带酒精也不安全,她便买来棉布,裁剪成小块,洗涤烘干后浸泡酒精,做出一瓶酒精棉。 这些东西都被她放入结实的药箱,铺上薄棉絮防震。 然而,药物虽然珍贵,此行却有更珍贵的东西。 ——圣旨。 脑袋可以丢,圣旨不能丢,不然还是先自己丢脑袋比较好。 此外,她必须带上官服,读圣旨的时候用,暖手炉、皮袍、斗篷、风帽全都不能缺,大冷天出差,就得做好防寒准备。 忙活三天,就被催着出发了。 女官出行坐青幔轿或车,和六品以下的官员家眷差不多。 但舒适度么……只能说还行。 皇宫派的公车质量不差,装饰简单但用料扎实,还加了一层青绢衣作为女官的特别恩宠。 就是光线不太行。 天气渐冷,帘子为挡风,做得十分厚实,里头昏暗一片。 程丹若耐心在车内坐了小半个时辰,估摸着已经出了皇城,立刻掀起一角,通过缝隙观察外头。 外头的建筑有些眼熟。 她正疑惑,忽然间马车一拐,拐进了一个胡同,逐渐停下。 喜鹊捧着一个包袱候立着,见车停下,忙不迭地递过大包袱,靠近车窗。 “三姑娘。” 程丹若撩起帘子,这种马车都有两层,外头的窗纱防尘虫,里头防风:“义父义母有什么吩咐?” “老爷说,让姑娘此去多小心,包袱里是夫人预备的吃食与药材,让姑娘一定要好生照顾自己。”喜鹊快言快语地传达。 程丹若心中一暖:“我知道了,替我叩谢两位老人家。” 喜鹊问:“姑娘有什么话要留吗?” 程丹若摇摇头:“回去吧,就说我一切都好,请义父义母不要牵挂。” “是。”喜鹊福身后退。 马车重新走动起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马车驶过城门,进入京郊区域。 建筑与人烟骤然减少,大片田亩映入眼帘。勉强算平坦的官道上,能看到许多来回的百姓,他们皮肤粗糙黝黑,或是挑着扁担,或是坐着骡车,风尘仆仆,全都是黯淡的色调。 看见被护卫拱卫的马车,他们不约而同地远远避开,只有少数衣着整洁的人会多瞅两眼。 马蹄声不断,扬起无数尘灰。 她不得不放下帘子,免得吃一路灰。 京城附近的路尚算平坦,坐在车厢里也还能忍受。程丹若百无聊赖地拿出线,开始打结、打结、打结。 例行练习结束,再看两集瘟疫的网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