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却发现自己怀了身孕。相好得知孩子的身世,想勒索一把,没想到撞着镇压的官兵,被当做挑事的难民羁押。 为了活下来,她假装佛母上身,借天命拉拢其他难民,一起越狱。 杀牢头,烧县衙,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他们,于是心一狠,干脆祭出大旗起事。 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今天,所图的不过是活命。 我有错吗? 我想活,我要活,凭什么杀我? 她委屈又愤怒,挣扎着爬起来,要把程丹若一起拖下地狱。 但程丹若早有准备。 她积聚力气,重重一推。 被火烧得焦脆的木板应声而碎。 白色的身影坠落箭楼,年轻的女子瞪大眼睛,不甘地怒视天空。 然后,“砰”落地,大腿骨折,后脑扁裂。 鲜血流散一地。 白明月死了。 程丹若捂住狂跳的胸口,屏住呼吸,费力将架在门口的梯子推倒。她没有力气逃跑,更没有办法在信众反应过来之前,跑出弓箭的射程。 待在原地,断绝后路,是唯一的生还希望。 但这还不够。 程丹若深吸口气,竭尽全力大喊:“佛母已死!” 声音沙哑,像断裂的弓弦。 “佛母已死!!”她积聚力量,再次高喊。 尾音破裂。 最后一遍。 她忍着喉咙的肿痛,恐惧和激动震颤在心头,热泪滚滚而落:“佛母已死,投降开门!” -- 谢玄英蒙了。 白明月挟持程丹若上箭楼时,他以为她被当成了人质,接下来就准备谈判了。谁知道人迟迟没来,她们俩人反倒说起话来。 机会难得,他马上招来人,准备出兵,希望能够借此机会,把人抢过来。 然后,事情就完全脱出了预计。 他亲眼看到她拔出刀,转身捅进了对方的胸口。 白明月死了。 就掉在箭楼下的空地,血肉模糊。 这么简单,这么轻易。 谢玄英一面发蒙,一面传令:“击鼓,列阵。不要放箭,直接撞门。” 话音未落,就听见她竭尽全力地高喊声。 “佛母已死”。 声音很单薄,但极具穿透力。 寨中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可怖的嘶吼,好像又上万人在嚎叫哭喊。 战鼓响起。 军队整兵列阵,冲在最前面的步兵狂奔到拒马前,将妨碍的工事尽数推开,开出一条路。 箭矢飞落,但缺了一边的覆盖,便有死角。 士兵们飞快穿梭在难得的安全区域,加紧开路。后头,推着攻城槌的人也加快了脚步,猛地向前俯冲,让最前端的圆木撞击紧闭的寨门。 “咚”“咚”“咚”。 门在颤抖,躲在箭楼上的程丹若,心脏也跟着一抖一抖。 她的头更痛了,四肢也无力。 发烧了。 虽然吃过退烧药,但连续数日的饥饿与疲乏,身体缺少足够的能量,免疫力不足以对付病魔。 程丹若只能缩在角落,听着外面的箭矢像流星雨一样坠落,“噗噗”射中箭楼,把这可怜的小木楼钉成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