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赌,儿子不成器,只好继续做老本行。可年纪大了,精神头不济,熬不住,到咱们铺子也是图月银有个保底。” 她低声解释,“咱们医馆不像贵州,有名气的稳婆不愁生意,还有竞争,听说咱们招稳婆,还一块儿抵制咱们,怕我们合起来抢生意。” 程丹若:“……” “不过,前两日倒是有个稳婆上门来问,说咱们这能学到本事,问我们是不是来了就教。”红花揣测道,“奴婢看着,似乎是来打探消息的,二姑拿不准,叫我请夫人定夺。” “教,为什么不教?把东西推广出去最要紧,敝帚自珍有什么意思?”程丹若不以为意。 偷师就偷师,能传出去就是好事,她才不怕外泄。 红花应道:“是,那回头咱们就通知她。” “别忘了核验身份。”程丹若道,“别是名声败坏之辈。” 三姑六婆的品性良莠不齐,好的有本事有口碑,差得和拉皮条没什么区别,非得打听过才好。 “奴婢打听过了,她婆婆是京城有名的稳婆,姓周,自己也颇通药理,在咱们铺子里瞧了半天呢。”红花说。 “那就好。” 程丹若留下了医案,放红花回去了。 红花坐上马车,习惯性地在街上兜了两圈,在各家医馆门前逗留片时,方才回到城南胡同。 生民医馆的招牌已经摘掉了,也没挂新的招牌,只在店门口摆了几筐毛线。 妇人和平民女子进进出出,手中的竹篮挎着各色的毛线团或毛衣。 她朝街坊们打了招呼,安安静静地坐到柜台里,接过山花手中的算盘和笔墨。 她们几个人中,二姑红参负责交际看诊,她负责写医案、做账目,五娘山茶负责保存药材,抓药核对,八娘山姜练习注射、缝合。 半年间,她们陆陆续续物色了新人。 先是卢翠翠的妹妹,她死后,家里断了银两,爹妈就想着卖孩子。这种人家是救不了的,红参也没滥好心,委托相熟的牙婆买了来。 她没提卢翠翠,只让小姑娘衣食无缺,给的月银并不多。好在小姑娘自个儿有计较,爹妈来讨钱,只说自己每月30文,私底下却塞给小妹20文,留50文傍身。 下一个是在街坊邻居口中听说的,继母不容,要嫁给个瘸子,一样出钱买了来,定下身契,按照每月的月银扣除债务,还清就还她卖身契。 再有一个,亲爹好赌,要把她卖到窑子里去,被红花半路遇见,直接买下。 还有两个则是路边的乞儿,见她们姊妹实在可怜,便认为干女儿收留。 如今几个孩子就当学徒带在身边,手把手教她们认字学医。 此外,还有招来的老稳婆留婆,她为了给儿女省钱,吃住在铺子,有余钱就给儿子补贴家用。 红花清点完上午的账目,正预备吃午膳,就见个三四十岁的妇人进了门。 她手中也挎着包袱,里头是针线。 红花瞧见她,默不作声地收了绣帕,按照市价给钱:“两钱银。” “大妹子,之前的事……”妇人微微笑,“能不能成,你也给个准信。” 红花道:“教,只要你能学以致用,咱们没什么不能教的。” 妇人笑意更深:“您东家大气,不知我何时能过来?” “要先看过你的户帖。”红花公事公办,“再签一个聘用的契书即可。” 妇人十分爽快:“没问题,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