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时候,沈墨的眉头蹙的越紧,一旦放松下来,心里极力压制着的东西就会一股脑的蹿出来,像血液一样,游遍全身,控制着他的大脑,再也无法正常思考。 当沈墨发现自己再也无法沉下心来看文件时,他就知道再待在这里已经无用了。 沈墨关了电脑,拿上手机回家。 今天多云,过了年,温度也不高,屋内不开灯的话,算不得亮堂,暗沉沉的。 沈墨给阿姨都放了假,现在家里和公司一样静的吓人,这些日子,习惯开了门有人在家里等候的感觉,如今空空荡荡,连带着沈墨的心也空了,像是被人硬生生挖了一片,鲜血淋漓。 坐到沙发上,沈墨从茶几上捞过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薄唇咬住烟蒂,沉声吸了一口,感受着烟雾浸透四肢百骸。 沈墨随意的夹着烟,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让烟静静的燃烧。 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再抽居然有些许的不习惯,可唯有尼古丁的气息能短暂的麻痹自己的大脑,茶几上的陶瓷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蒂。 他靠在沙发上,抬眸便能瞧见挂在电视机上方剩余的几个金子,是谢茵还没有达到运动时长,没能收进口袋的金子。 再低头,能看见电视柜上摆着谢茵最喜欢的薯片,吃了一半,被她封口用书本压着,可能是想晚上看综艺的时候吃。 茶几上的粉蓝色水杯,地毯上的小黄鸭抱枕,多宝阁上的发财树,无一不在昭示着谢茵存在的痕迹。 两人相处了半年,早已亲近的不分你我。 可她说要离婚。 他让她失望了。 “喵呜喵”听见动静的福福睡觉醒来,走到沈墨脚边蹭了蹭,叫个不停。 这几天谢茵不在家,福福都变得没有胃口,早上沈墨去给它倒粮,却发现它昨天的猫粮还剩下很多。 以往不怎么叫的福福,却好像是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只要看见沈墨,就一直叫个不停,还张嘴咬沈墨的裤脚,总往门口走,好像在等着谢茵回来。 相处久了,连一只猫都通了心意,更何况是人呢。 沈墨摁灭手中的烟,伸手去摸了摸福福。 福福以前不怎么要沈墨摸的,可现在却任由沈墨抚摸,像是知道沈墨心情不好,不愿意惹他生气,也像是在讨好沈墨,让沈墨把谢茵带回来。 “喵”福福抬头看沈墨,它的眼珠透亮的像水晶,让沈墨不由得想起了谢茵那双满含眼泪的杏眸。 真的要离婚吗 已经无法挽回,无法改变了吗 沈墨咬紧后槽牙,清隽的喉结上下滑动,长叹一声,靠在沙发上,狭长的眼眸半阖,令人看不清其中神色。 “叮”有微信消息进来。 沈墨猛地睁开眼,从茶几上拿过手机解锁,随即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 不是置顶。 沈母发消息问沈墨要不要回去过元宵节。 元宵本也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可对于沈墨来说,少了个人,怎么能叫团圆。 沈墨拒绝了沈母,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摸了一把福福的脑袋,起身去了厨房。 在厨房折腾了许久,临近傍晚,沈墨提着一个食盒出来,捞起手机下楼,驱车前往谢家。 谢家正在做餐厅汤圆,因为谢茵谢璇谢沉这几个孩子都在家,又考虑到谢茵心情不好,蓝惠提出今年自己做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