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如何殿下必定会有所行动,不谈中间的过程,结果无所谓两个,一个是殿下失败了,身死名消,谁也不会知道新帝登基用了何等龌龊手段。”谭昭伸出了第二个手指,“另一个就是殿下成功了,新帝死了,后继无人,您打算叫谁来继位江山?” “还是说,殿下您也是只求了结个人私怨,哪管身后洪水滔滔的人?” 宋嘉云觉得自己的膝盖上中了一箭。 端华公主被问住了。 “殿下刚才说,这天下是先帝陛下的,冯天临不过是个不问自取的窃贼,那你呢?杀了入室的窃贼,谁来当家?窃贼杀死先帝,至少愿意承担江山的分量,那你呢?” 这当然不是谭昭说来替冯天临狡辩的,他只是想要知道端华公主复仇的决心到了什么程度,毕竟这就是摆在面前最大的问题。 新帝是个小心眼的人,即位后除了亲弟弟冯天放,其他的皇子死的死,贬的贬,现下已经没有合适的皇位继承人了。 “殿下,你应当很清楚吧,君主之位更迭,哪怕是和平传位,施政的人不同了,朝中心思必然攒动,风波是不可避免的。”既然要办大事,当然是要把最丑的话说在前面,邓真人那些话才哪到哪啊,“在下前几日听过一些关于先帝的故事,无一不是为民为国,他或许当时并不中意冯天临作为皇位继承人,但其人已身在其位,帝皇心术并不是黑白分明的,殿下深知先帝性子,你觉得他若是知晓人间事,会否愿意你被仇恨蒙蔽、去刺杀新帝?” 不会,端华公主几乎是瞬间就在心里落下了答案。 于是她霍然抬头:“先生可否,给我一点时间?” “三日。” “好,我会认真思考这个答案的。” 谭昭就带着一脸听楞的宋嘉云离开了,邓绘见没有壁角听,也就出了公主府,一行四人刚好就在公主府外会面了。 只是吧,大概是刚才谭昭在里面说的话太过尖锐,导致宋嘉云一直有些走神。 邓绘是个人精啊,见此立刻就强势拉上某个妹控离开了,他要收回前言,谭昭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真的贼靠谱。 瞧这话术,连公主都直接说服了,从源头掐灭了危机。 “作为你的主治医生,今天难得有机会,不带我逛逛京城吗?” 宋嘉云看了看自己:“我……” “放心,我帮你用了障眼法的,你现下在其他人眼中,是你哥的模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嘉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她在三年前,几乎走遍了整座京城,她以为自己会觉得很陌生,但事实是每一条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累了吧,上楼坐坐吧。” 宋嘉云就跟着人上去了,周边来来往往都是男子,对她的模样也没有丝毫的惊诧,障眼法真的很神奇。 曾几何时,她也给自己用过障眼法,可是假的就是假的,当不得真。 “这里的桂花茶酥不错,先生不尝尝吗?” 谭昭摇了摇头:“你在怕我,在这之前,你叫过我的名字,谭大夫,谭医生,谭大哥,但你从未唤过我先生。” 宋嘉云有些恼意:“先生是在剖白我的心理吗?就像方才对公主那样。” “你是觉得,我不该说得那么直白吗?” 宋嘉云摇头:“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 谭昭也不追问,只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百姓:“会觉得他们很可恶吗?只以性别论成败,你在古代经营数年,到头来却因为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