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包子脸鼓起:“现在我们都是白痴了。” 哇。 我真佩服他的厚脸皮。 * 午休时分,我们依旧是到天台吃便当和午睡,流川枫还在问三井学长的事情。我反问他为什么耿耿于怀,流川枫说:“他不打篮球,你没理由跟他交朋友。” 我吃了一惊。 我自认非常了解流川枫,除了篮球,他对外界的事情迟钝到通常连根眼睫毛都懒得动。但上高中以后,一牵扯到人际关系的事情,他的反应变得过分敏锐。 他居然察觉到我对三井学长微妙的在意。 从前我认为,只要是打篮球的人都能成为朋友,篮球界应该是一个完整的大家庭。一直以来,我遇到其他打球的人,都会说声“嗨”。就算是和洋平他们的友谊,也是基于我们同样支持着打篮球的挚友这一点上。 所以,他在质疑为什么三井学长会出现在我的交友圈里。 流川枫眉头紧蹙。如果我不认真回答,之后恐怕会影响他打球的心情。 我绞尽脑汁,尽可能选择简单的话语让他明白:“因为……三井学长很像、很像……我妈妈。” 流川枫的表情就像在说“你脑筋是不是有问题”。 “他的表情总是很焦虑,很容易愤怒,发脾气的时候难以自控,胡乱找别人撒火……就跟我妈妈一样。” “流川枫,你的内心没有杂念,你不会迷惘、也不会不安,所以你不懂那种被自己的内心一再压垮的痛苦,疲惫无力、无法前进,眼看着不想放弃的东西一点点走远……” 我夹了一块寿司送到嘴里。这时我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因为有种想哭的感觉, “世界上就是有人生活在无法逃离的阴影中,只能自暴自弃,最终把自己逼入绝境,我想知道他在为什么而苦恼,他在祈祷谁来拉他一把……我只是想帮帮他……” 眼泪滴进便当,为什么?明明不想哭的,“但是我搞砸了,就像我什么都不能为妈妈做一样……” 我相信谁都不应该孤独。我们应该和家人、和朋友、和爱人在一起。我相信爱是很重要的。我们将彼此亲近、互相支持克服困难,我是这么想的。 但理想和现实之间充斥着苦涩的深渊。 流川枫将脸贴近我,用指尖擦去我的眼泪,然后—— 用力掐住我的脸颊。 “啊——好痛!”我拍开他的手。 流川枫的眼神瞬间锐利,眼眸冷不防地凶光四射,用比平时冰冷十倍的声音说: “你以为自己是谁,心理医生吗?少自以为是。” “好过分……”我有点被震慑住,伤感和眼泪被硬生生吓回去。 “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就算你这么说也……唔!” 他用左手抱住我的后脑勺,右手夹起寿司塞我嘴里:“你只要看着我就够了,少管别人。” 流川枫比冰点还要更冷冽的眼神死瞪着我,我战战兢兢咀嚼吞下美味的寿司。 我有预感,要是我再说三井学长的事情,肯定会被他当场处决。 “吃完了……放开我……”我小声说。 流川枫这才松开手。 我反手用尽全力掐他的脸颊,“还给你!” 报完仇,我立刻后退逃跑,流川枫一把抓住我。因为距离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