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来。
我看不懂陆临。
但我一个奴才,这样看他着实僭越。
清干净污血,陆临指尖挑起药瓶,刚要打开,身形一顿。
远处有脚步声越靠越近,我想了想,没开口。
我能听见的动静,陆临自然也能洞悉。
他起身将药瓶丢回来,“下回若敢再犯,莫忘了你还在院中的娘。”
我攥紧手,眉目一黯,“奴婢必谨记殿下所言。”
月白色的身影一瞬消失在眼前,我轻吸一口气,打开药瓶,慢慢在伤口上涂起来。
裴渊的脚步由远及近,在我耳边一寸寸清晰起来,我鼻端嗅到菜肴的香气,才后知后觉一阵饥饿感袭来。
侍卫将饭撂在书房里,凉测测看我一眼,一见我长裤一直挽至膝盖处,猛地收眸出了门。
裴渊视线放在我身上,眉目一挑,“怎么?”
我笑了笑,“方才想着下去瞧瞧殿下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谁知太久没走动,一下磕到了地上,伤口就裂开了。”
少年唇角噙起丝若有若无的笑,一双长眸挪也不挪,静静听着我解释。
窗边天色暗中添昏,衬得他眼中深不见底,莫名看的我有些心虚。
“原来如此。”
我涂完了药,随手将药瓶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摸摸肚子,“殿下,妾身饿了。”
裴渊坐回桌前,一动也不动,轻飘飘道:“既是方才能下地,现下便自己去拿。”
出去一趟,也不知从哪来的阴阳怪气。
我正饿着,也没心思同他斗嘴,只好慢吞吞站起来一步步往饭桌旁拖着挪。
千辛万苦地在桌边坐下,我长歇一口气,一看桌上的菜色,差点没背过气去。
一主一仆出去了那么久,带回来的竟只有一碗粥同几个清淡的小菜。
没鸡没鸭,没鱼没肉。
我看了半天,虽然肚子空空,也没什么兴致下嘴。
我抬头,刚想开口,裴渊眼也没抬,却像是知道我要说什么一般道:“不想吃?”
我忙不迭点点头。
这才对嘛,这哪里是病人该吃的东西。
他随口朝着门边唤道:“临泽。”
侍卫推门进来,“属下在。”
裴渊:“夫人还不饿,收下去倒了吧。”
我本是一本正经的点头,闻言忙起身护在菜前,“不用了!我饿了!”
动作太快,又牵动了伤口,我呲牙咧嘴地嘶了一声,还是先将饭菜护了个严实。
裴渊放下手头的东西,不咸不淡看我一眼,这才松了口,“先下去吧。”
看着临泽一板一眼地走出了门,我才松懈下来,一瘸一拐地又坐回了桌前。
不是我说,裴渊这人心也忒狠了些。
见我老老实实开始吃饭,裴渊站起身,信步走到床前,指尖挑过药瓶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如何?”
我其实有些不想答他。
白粥是白粥,小菜是小菜,还能如何,还不就是将就着吃。
思前想后,我还是虚情假意道:“好吃。”
既然夸了,就连着裴渊一起夸夸,正好这阵子憋了我许久,脑子里还有许多好词好句没使出来。
我偷偷瞄他,准备先就他今日的行头起夸。
裴渊今日着了一身天青色的长袍,腰间纹绣刺有墨色点缀的竹影。
平日里他大都黑衣,鲜少穿这样清落的颜色。
这样一看,其实也并不同他一身锐利的气质冲突,反倒更似有棱有野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