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提了点,“我不会。” 然后又弱了回去,“就是不会。” “为什么?”他不依不饶地继续,“这次是海得罪你了?” 伊洛丝眉头抖了抖,被他勾出一点记忆。仅仅是模糊影子也让她心口生寒,守恒般地,鼻子却一热。 库洛洛眼见她眸底攒出一层雾气,他也愣了,喉咙发干,离得太远,忽觉得手脚不知往哪里摆。 有一阵没看她哭了,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了几个滑稽的字——“故作坚强”。 “怎么了?”他谨慎地问,又说,“你告诉我,我才能知道。” 她倒是被这句话拉扯回了现实。盯着库洛洛认真的神色,想了两息,伊洛丝还是说了。 “我做了坏梦。”她圆溜溜地睁着眼睛,悬在眼睑上的泪珠子先成了型,自己不知轻重地落了下去。心里是已经谋算好了,如果他笑她胆小,就立刻扁一顿。 “我不想去了。” 他移走视线,俯身抽了张纸,递过去,“那我们就不去。” 伊洛丝看了他的手一眼,抓着纸巾边边接过,胡乱在脸上抹了两下,团了一团捏在手心。 时间被锁在寂静里,伤心连同微妙的不悦一起被压下去,她缓好了。 “嗯。”她的腿也跟着放下,开始穿鞋,眸光掠过桌上的书,轻声道,“你看吧,省得天天没事做。我回了。” “好。” 她的发随低头的动作划出漂亮的弧形。库洛洛斟酌了会儿,目光因她起身抬起,“我送你?” “不必。”伊洛丝短促地答,步子也快。 啧,大意了。 他不着痕迹地吸了一口气压在喉下,背对她的脸上浮出一丝恼。 …… “你来点。”男人将菜单换了方向,把选择权交给她。 丝绒墙壁承载了柔和的光线,蓝宝石色的台布上空放了两个餐盘,泛着银光。隔着一些距离的纯白瓷瓶中,清秀的假花斜倚,略带甜味的香料气息填满了包厢。 塞勒搭着手臂,宽阔的肩轻轻向后靠,灯下的面容浮出柔和而深邃的影调。星星点点的灯花在他的眼眸中跳跃。 伊洛丝的手指在菜单上划过,沉重的影子拖在指下。她怀疑手机被物理窃听了。 她还没约他,伊路米前脚才打电话,传真来的报告还热乎乎的,塞勒后脚就送上门了,时机未免掐得太准了,仿佛一场精心安排的戏。 他总不能想不开到在这里埋伏她。 无论如何,她没理由委屈自己,认认真真地点好了菜。 服务人员退出房间,关好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她的唇张了又张,像在寻找开场白。塞勒颇感好笑,缓缓启齿,先开了口,“这家虽然是新店,但味道不错。” 他边说,边替她倒了一杯水,“你生日快到了,我们一起吃顿饭,就算平了,怎么样?” 他一番话说得错乱,静谧的氛围忽然微妙起来。 实则这个人,不巧,和她同一天生日。 这件事着实让她恼火,不是说所有其它人都不许在这天出娘胎,可他也离得太近太碍眼了。偏偏她是晚出生的那个,晚了很久,晚到怪不到他头上。 最可气的是塞勒开了头,大方地送了她礼物,导致她不得不回给他。 自己的生日却要琢磨送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