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因此,他们作为团队也排的进这层。
这更像是出于个人恶趣味有意为之的刁难。
安科想离间我们?
我自认还没有产生足以为止赴死的情谊。不出意外,这辈子都不会有。斗兽场只是用极端的方式把人性包裹得漂漂亮亮,极端数据不该被用于广泛的总结。
想想那个抢面包的孩子,他有四个同伴,只有一个愿意为他而死,偏偏还弱得可怜。照概率看,这种情谊始终是弊大于利的。
……
接近正午的时候,我们终于被安科领来斗兽场,这里和住处相隔不远。只是外观和我的想象有一定出入——起码,起码我以为会有个建筑,哪怕作为标志,象征也好。这是片被不同铁网围起来的露天场地,一览无余。
“有啊,怎么没有。”安科指向侧前方,那里坐落了一排低矮的房子。
说房子不太确切,它们被搭得实在太规整,硬要说的话,像散在地上的巨大积木。铺出积木外观的板材匹配不上我认知里的任何一种建筑材料,倒有点类似……六区的床。
“是集体宿舍?”我问他。
“嗯啊。”他回应,突然低头靠近我,挑眉笑道,“我和你爸你妈都住过。”
所以,这里是父亲和母亲相遇的地方。
六岁的母亲是什么样子呢,她会像我一样手足无措吗?
我想不会。她是完美的杀手,精密的仪器,没人可以比她做的更好。也许她没舅舅强壮,但气场总要高一截,让人轻易生出臣服之心。母亲和她最喜欢的和服一样是酒红色的,苍白的‘死亡’跟她不沾边。
我不敢回忆她,更多时候我不愿想起她,又忍不住想听到她。
‘回忆’、‘怀念’、‘追思’,一旦做出诸如此类的举动,她就真的不会回来了。
除了父亲,没人见过母亲的‘尸体’——自然是见的人越少破绽越少。父亲对揍敌客的不满和对她的保护,肯定也在她的算计之内。也许她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厌倦一走了之,撒了有生以来第一个谎——她应该擅长一切,瞒过所有人不在话下。但我是她的一部分,比父亲更亲密,我能明白她,理所当然。
我不会去打扰她想要的生活。但我会变强一点,站的更高些,不再做只能隐藏的杀手,这样她想见我的时候,一下就能找到我。
安科重新登记造册后就离开了,要我们自己去申请比赛。
申请处是个长方体,正面开了个长方形的口子,却没有安玻璃,里边坐着个拿烟斗的老头,圆圆的镜框半悬在山根上,他戴了个磨损得厉害的毛线帽子保暖,只露出斑白的鬓角。我们一行人走到跟前,他像没意识到,仍垂首翻着手里的资料,时不时嗍一口烟——成瘾的消耗品,多少有点奢侈。
“先生,我们想提交申请。”我唤他。
老头慢吞吞地抬目,脑袋却没动,他伸手扶滑下去的眼镜,扫视了我们一圈,冷道:“报名表”
我们把单子递过去。
“伊洛丝,D级甲,”他念完看向我,我点头确认,他又拿起下一张,“路西法,三人队,D级甲。”
库洛洛也点头。
我忍俊不禁,这队名起得颇为草率。
老头核对完手里的资料,在纸上写了几笔,从抽屉里摸出两块怀表递给我们,边交代时间。先对我说:“两点,场地12。”又转看向他们,“两点半,场地14。”
“好的,谢谢。”我接过表,回应道。
现在才刚过12点。
时间还早,我便提议:“先往那走?看看这时间有没有别的比赛。”
“好。”库洛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