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不平道:“我不是什么都没想。今天的情况本来就不一样。”
我抬睫望过去,牙齿慢条斯理把咀嚼工作完成,才腾出位置给舌头讲话:“你觉得卡俄斯得罪了人,死就死了,指不定别人还拍手叫好。”
他眉头一拧,筷子和桌面碰出‘哒’一声:“不是吗?”
结果自己先被这莫名其妙弄出的动静吓到似的,眼皮动辄一颤又绷得更紧。这下众人都抬头看过去。
食不言。
但胃里有了东西,感觉心上也多坠了份重量,我倒一点不气,先拿了纸巾擦嘴:“我承认今天我也不是个冷静楷模,我们不谈这个。只说他。”
“卡俄斯,说白了我们不全靠安科的半篇背景故事在这瞎猜,有个定数吗?你问问库洛洛,他也不敢打包票说这人就是个毫无逻辑,只想拖着大家一起死的疯子。他也认B层犯人没几个是省油的灯。”
咳。”库洛洛像吃呛了,端起水杯顺了口气,“我没事,你继续。”
我没理他,盯着飞坦的眼睛:“退一万步,哪怕我们的推理全对,他得罪了相当数量的利益相关者。但你们现在能打赢他,只是因为斗兽场有该死的契约钳制,这玩意不会让他降智,不代表他没办法再把你们搞成上次那样。”
“我不明白。”他直截了当地答,语气跟着缓下来,“那死了不是更好?”
我感觉唇舌被绊住:“不,他死了,除了一了百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她是指上次也绝不是卡俄斯一人的功劳。”库洛洛打破僵局,“他有帮手。最起码有交易情报的对象。”
侠客放下饭碗,跟着补充:“他今天的战斗状态和第一次完全不同了。你想,如果只因为被压着打,面对短时间实力激增的对手,最基础的情绪应该和你一样——急,惊,怒。他表现太平淡了,几乎像——”
“像登记处那个老头。准时准点上下班,又不在乎上班内容是什么。”我接过他的话。
“如果我们起点没错,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因为我把一切一股脑全告诉安科了。他应战,就和老头需要这份工资活下去一个道理。卡俄斯想活到能看见自己谋划的一切在奥图身上如何生效的,那一刻。为此他懒得打架也必须打,才显得整个人半死不活的。”
“这时候杀了他,和抢人饭碗没什么区别。我不相信他处心积虑至此会不给自己留后招——回到前提,如果我们没判断失误,他就是活生生的‘仇恨’的伴生物。看得见的敌人不可怕。”
伊路冷不丁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截了话头,“你需要担心的,是阴影里的杀手。”
“……”玛琪夹了一筷子菜,瞥了飞坦一眼,“下次你能不能直接认错,别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