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习惯性地瞥了一眼飞坦,对方脸色冷得要死,他于是也作罢。派克看向了库洛洛,他是在笑的。
库洛洛只觉得离谱到家。
两人各自的目的清晰得不行,还要如出一辙地装聋作哑。谁说不好笑。
气氛一度降到冰点。没得到回答,伊洛丝也没办法,她起身道:“你再想想。”
库洛洛也站了起来,“我送你。”
她没拒绝。
起码让他送到了宅子门口。
“好了,留步。”伊洛丝弯了弯唇。早上刚送走某个家伙,又被侠客这样打岔,她真的没心情周旋,只道,“你辛苦了,这两天好好休息。”
没踏出一步,她的手腕被一把攥住,然后脸蛋重重撞上硬邦邦的胸口。伊洛丝抬起头皱眉揉鼻子,正要发火——
“你不止想处理他啊。”库洛洛没温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想通了,玩够了,不浪了?”
像一铲子碎冰倾入滚烫的油锅。伊洛丝一下就被点燃了。她缓缓放下手。
是的,她为什么要招惹库洛洛?过得太开心非得给平静的生活增添一丝怒火?
不……
“如果我没记错,是你先开始的。我主动碰你了吗?”
她压下燥戾,掀睫望进两块毫无温度的黑玉里,句子愈发流畅,一气呵成:“说不上处理,也不是想通。库洛洛,你邀请了,我不过在配合你的游戏。游戏应该让人愉悦。我现在感受不到这种愉悦,找不到玩下去的动力。我不想玩了。”
库洛洛不说话。
溢出的情绪扭曲掉她的视野,伊洛丝闭上眼睛,挣开他,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即使讲完这样一长串,她胸口还是憋闷得难受,还觉得不够解恨。
关她什么事?她实在仁至义尽了。
随便,她什么都不想管了。近在眼前的胜利?无所谓,她真的不想忍了。她几乎想不起这个人温柔亲昵的样子,库洛洛不断表现得像她不死不休的仇敌,翻脸快得像变化系,凶恶地连一点喘息都不愿意给。
再不骂,以后就没机会骂了。干脆一次骂个痛快。
“为什么总要逼我?”鼻尖酸疼得厉害,像被灌了辣椒那样难受,伊洛丝皱起眉,“每一次——”
她的质问戛然而止于莽撞的吻。
说莽撞,一直沉默的对方又有备而来,他的手掌立时插入发间钉死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卡住腰椎,把刚刚拉开的距离逼至负的,蛮不讲理地掠夺她的语言,强占她的呼吸。
错过了反制良机,她拿犬齿气郁地刺破他的舌头嘴唇。血味是更强烈的刺激,伊洛丝愈发凶狠地要把他咬烂。可这个人一点也不在乎,更用力地把嘴唇奉上,舌头顶得更沉更深,仿佛想用血液,津液,眼泪,体温一点一点把自己肢解,化开,完完全全灭绝在她嘴里。
再如他所愿,长成同一个人。
库洛洛总算想明白了。他选择了错误的开端,沿途全是错置的路引,不可避免地滞塞难行越走越偏。
她肺中的呼吸被挤压,眼泪一同源源不断被粗鲁地榨出来,身体因缺氧软下去,只能倚靠他的手掌,任凭他将吻无限拖延,拖到聒噪的心跳吵得要命。扶在胸口无处安放的手莫名其妙攀上了他的脖颈,找到新的依仗不自觉勒紧。
像无法自拔的纠缠。
不管最初彼此怀揣什么目的,都已经变成缱绻的吻。
伊洛丝在的每一条路,都应该是他的正确答案。现在不过要他颠覆记忆倒带时间,有什么做不到的?
库洛洛不在乎有没有捷径,气昏头的她也不在乎了。好到家了,什么横亘其中的算计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