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发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独立的陷阱。
陆霖晚又气且悲,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盛川哥啊。
转念一想,她能不能找陆阵杰告状?
不成。
陆阵杰让她搬进楠嘉苑,就相当于默许了一切,默许了闻盛川的一切。
果然,她外公还是更喜欢他的继承者闻盛川,不,是只喜欢闻盛川。
“站在那发什么呆?”
闻盛川手中端着咖啡,看了过来。
陆霖晚回过神来,本想退出去不与他共饭,但肚子却打着抗议的旗帜。
她撇过视线不去看他,脸上表情是真的生气了,微嘟囔着嘴,重重拉开椅子,椅子与地面相磨发出刺耳响声,她又愤愤地坐了下去,坐在与他相对旁边的座位,拉过为她准备好的早餐不管不顾吃了起来。
她一系列的动作,闻盛川心里也挠,抿着唇,咖啡杯用力磕上琉璃面的桌子。
“噔楞”一声,令她往嘴里送的汤匙的手一抖,盛起白粥差点没抖搂出来。
陆霖晚知道他生气了,但他凭什么生气!明明就是他乘人之危,占人便宜!
她也从没在闻盛川面前摆过脸色,但她这次是真憋屈!
闻盛川原本想着要不给人道个歉好了,但是看见她这副态度,他向来是不喜的,“是谁昨天晚上抱着我不松手,嘴上说着别走的?”
闻言,陆霖晚怔了几秒,她实在记不清了,况且她怎么可能这么做?
陆霖晚提气,“那我没让你进我房间!”
她把汤勺摔进碗里,几粒湿润的白米粒溅到光滑的桌上,甚至溅到闻盛川摆在桌上的报刊。
“你这是什么态度?!”闻盛川怒了,“哐啷”从椅子站了起来。
陆霖晚在他面前就是天生弱势,不管是体型、长相,还是气场。
她第一次见闻盛川这么跟他发火,顿时被他压迫得无处遁形。
两人对视着,沉默半晌,陆霖晚原本小野猫张牙舞爪的乖张消失殆尽。
陆霖晚眼中含泪,抽出一张洁白的面巾纸,双手微抖地去擦桌上的米粒儿。
擦着,她哽咽了,然后抽泣,豆大的水珠从脸颊迅速从素净的面庞滚落。
她多委屈啊……
他的脾气现在怎么这么差。
闻盛川见状,也彻底慌了神。
走到她身边,摁住她的手将纸巾扔掉,放轻了语调,“不擦了,等会儿叫周嫂收拾。”
“你道歉。”陆霖晚拖着鼻音说。
“……”闻盛川只是陈述,丝毫没有歉意,“好,我道歉。”
又觉得不应该失了刚刚的上风,又说,“可你不该摔碗筷,不应该用这副态度和我讲话,你什么时候脾气养成这样了?到时候在叔公面前摔个试试?”
她脾气不好?他早上都干了什么!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说到陆阵杰她就又气又惧,别说摔碗筷了,就是对陆阵杰大声说话她都要思虑再三,不然就等着挨罚吧。
分明就是他们习惯了她的软脾气,只要她一动气,就会被扣上任性,气性大的帽子。
她想不通既然陆阵杰这么不心疼她,为什么不干脆让她回乡下韩家,最起码她年迈的祖父母还知道怎么爱她。
可她外公就是让人摸不透,要是他知道她偷跑回韩家,陆阵杰就会派人把她强行带走,回到家挨了手心打还被逼跪下认错,逼她说韩家与自己再无瓜葛。
那次之后到现在,陆霖晚已经九年没回过韩家,韩家人也曾登门探望,可都被陆阵杰拦在大铁门外,后来学聪明了,韩家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