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只能由着他跌倒在地。
昨日后半夜下了场雨,今日又是阴天,园子里的泥土混合着雨水,都成了泥浆。好在凌无非反应够快,及时用手撑在地面,勉强稳住身子,但两条腿却还是跪倒在了泥水里。
徐承志眉心一颤,即刻上前将他搀扶起身。徐夫人就在背后望着,眼里没有一丝光彩,反倒充满了嘲讽。
“我没事。”凌无非踉跄几步退到一旁,仍旧感到头脑眩晕,随着四肢散发出一阵阵酸麻感,他方才意识到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感受,当是七日醉余毒所致。
“看你脸色不好,还是回去歇着吧。”徐承志认真打量他一番,关切说道。
“就是,你这一身石灰也得洗洗,久了便洗不脱了。”陈二说道。
“回去歇着吧。”徐夫人缓步上前,莞尔笑道,“这园子里的活,也不是一两天就干得完的,你既觉得不适,不妨休整一下,等身子好了再来,那样干活也有力气。”
她话音温柔得有些不像话,陈二是个糙人当然听不出来。徐承志却似乎也不在意。凌无非虽仍处在头晕目眩当中,没能听仔细她的话,也无力分辨二人神情,但也知道久留在此实有不妥,便点头退了下去。
“装什么?”春草咬着唇角,小声骂道。
凌无非回屋取了衣裳便来到澡堂,正是午后,澡堂里没有别人,所有木桶都空在那儿。他离开云梦山也已有些日子,腿上的伤口也在渐渐复原,加上浑身无力,只能泡在桶中清洗。
夏日风暖,随着蒸汽上升,一阵困意随之袭来。凌无非强撑着睁开双眼,瞥了一眼关紧的房门,脑袋一歪便昏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窗棂上映出一道灰色的人影,缓缓走至门边,吱呀一声,将澡堂的门推了开来。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方才还在园子里的徐承志。他见凌无非靠着桶沿睡去,唇角不自觉浮起一丝微笑,随即便朝他走了过来,俯身靠在桶沿,伸出右手,指尖抚过他清俊的眉目,细细摩挲,目光顺着他眼角眉梢向下流连,渐渐如痴如醉。
木桶周围热气蒸腾,凌无非因散毒之故,头脑昏昏沉沉,迟迟昏睡不醒。他常年习武,体态矫健,又生得一副清秀姣美的面容,赤身躺在桶中,这般沉睡之态,愈显活色生香。
徐承志神情越发迷离,竟俯身将额头贴在他额前,鼻尖相触,已然能够清晰感受到他的呼吸。
“秉文,你还是回到我身边了……”徐承志口中喃喃,唇瓣擦过凌无非鼻下人中,便要亲吻上去。
却在这时,凌无非隐约觉出异样,随着毒性减退,头脑也渐渐清醒过来。然而睁开双眼,瞧见徐承志这般,当即吓了一跳,一把将他推开,退到木桶边缘,横臂稍加遮挡,蹙眉怒视他道:“你干什么?”